并非自我介紹,更不是照鏡子,他說的是紀伯禮。
說好的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紀伯禮這荀彧嘴上喊著擔心被本心道坑,不想組隊,要一人獨闖大乘山,結果把他騙了過來,自己沒來。
這等嘴臉何等無恥!
向遠惱恨紀伯禮挖坑給他跳,更恨鐵不成鋼,明知道對方本心道,還是一臉天真栽在了這個坑里。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他都宗師了,能受這委屈,今天說什么都要打爆紀伯禮的腰子。
“大哥,回昭王府之前,先和我去見一個人。”
“誰啊?”
“我師兄!”
向遠身形淡化,帶著蕭何挪移空間,離開大乘山的瞬間,直接抵達平州。
原本,向遠做不到這一點,得了天宗大陣的掌控權,成為名副其實的少宗主,他進出大乘山,便如進出無雙宮一般瀟灑自若。
……
高麓縣,紀府。
紀伯禮坐在后院石桌前,仰頭望著月色星空,長吁短嘆,罵罵咧咧。
細聽就會發現,三句話不離本心道,全是臟話。
向遠本心道的身份暴露,和紀伯禮沒有半點關系,后者并未出賣師弟,可紀伯禮的身份曝光,純純向遠所為,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挑明。
這可把紀伯禮害慘了,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天武七脈之一的紀氏家主,曝光了本心道傳人的身份,招致攻訐,難以繼續擔任家主之位,必然會累及家族利益受損。
向遠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紀伯禮沒這么瀟灑,他是家族子弟,牽一發而動全身,顧忌的地方太多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本心道傳人的身份曝光,竟是向遠這張破嘴傳出去的。
“坑死了!”
紀伯禮仰天長嘆,面前浮現兩個缺心眼的丑惡嘴臉,恨不得將這兩個坑貨一起突突了。
可惜突不得。
第一個缺心眼突不過,第二個缺心眼能突的時候沒突,現在也有點突不動了。
“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
“當初就該如何?”
向遠一躍踏出空間帷幕,將蕭何往邊上一放,指著紀伯禮說道:“我表哥紀伯禮,天武派紀家家主,也是我本心道的通明師兄。”
“這位是蕭何,早年想不開和其結拜。”
聽到向遠的引見之詞,蕭何眉頭直跳,他知道向遠出身并不簡單,有個厲害師父,但是……本心道是北齊的一流勢力。
你不是說自己是泥腿子嗎,怎么背景這么大?
還有,你們這些本心道弟子不在北齊待著,跑西楚作甚?
蕭何心頭發問,問出了所有人都好奇萬分的疑惑。
紀伯禮對蕭何無甚興趣,點點頭后便面無表情看著向遠:“別亂攀關系,紀某沒有你這種表哥,更沒有你這種師兄。”
我也沒這么說啊!
咋地,氣糊涂了?
你有什么好氣的,我還沒氣呢!
師兄弟大眼瞪小眼,都覺得自己被坑慘了。
向遠皮笑肉不笑,呵呵道:“表哥,向某此來只為傳達一樁喜訊。”
“什么噩耗?”
“你本心道傳人的身份不用隱瞞了。”
“廢話,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好隱瞞的!”
“表哥莫要誤會,向某的意思是,你本心道傳人的身份合法了。”
向遠冷笑聲更重:“我去大乘山走了一趟,和破舢板師父解除誤會,現為天宗少宗主,少宗主都能是本心道,你一個分家再分七家的小家主是本心道,誰敢說你的不是。”
真的假的?
嘿,你要這么說,我就有你這個表哥和師兄了!
紀伯禮聞立馬不困了,樂呵呵請向遠入座,拽著衣袖將人拉…拉……沒拉動。
只試了兩次,紀伯禮就不拉了,無他,對面是本心道,稍加用力必然會扯壞對方價值連城的天價護體寶衣,然后被訛上,把紀家賣了都賠不起。
“表哥,你喝茶!”
紀伯禮雙手奉上熱茶,內有當歸、鹿茸、熟地黃、海參等藥材,一看就很有生活。
“我沒有你這種表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本心道!”
攻守之勢逆也。
向遠將茶水推到一旁,蕭何探頭,嗅了嗅藥味,欣然接過,噸噸噸一口飲下。
雖然他用不上,但年輕人注意飲食作息肯定不會有錯。
再來一杯!
“表哥,何故如此動怒,氣大傷身啊!”
紀伯禮噓寒問暖道:“你現在貴為天宗少宗主,熬死宗主他老人家,以后你就是宗主了,紀某還指望靠這層關系吃香的喝辣的,你可萬萬不能氣壞了身子。”
“說,為什么你沒去大乘山?”
“原來是這件事,紀某還以為什么呢!”
紀伯禮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去之前我算了一下,此行有驚無險,過程雖算不出來,但結果是好的,既然去不去都一樣,就不湊熱鬧了。”
“這就是你坑我的理由?”向遠拔高嗓音。
“也不盡然。”
紀伯禮臉色一黑:“我還算到了一點,此去紀府要出大亂子。”
在向遠的強烈要求下,他支支吾吾講明卜算結果,還是一樣,起因和經過算不出,只算到了結果。
根據紀伯禮的卜算,他若去了大乘山,中間的數個時辰內,會有老王趁機偷家,和他的夫人、側室、副室、偏室、偏房、侍妾、陪妾、通房、外室等親密互動。
說到這,紀伯禮罵罵咧咧,腦門添綠如何能忍,何況還綠得這么徹底。
向遠一聽就愣住了,按紀伯禮所,所謂的老王應該就是他‘自己’,被天宗大陣模擬而出,回家串門,一口氣把所有的門都串了。
可以啊表哥,真被你算到了一點東西。
紀伯禮算不到天宗大陣有何威能,但他可能算到結果,比起腦門上的青青草原,坑自己人是本心道的日常操作,在可接受的范圍之內,稍加一想便沒出門,藏于暗中準備捉拿老王。
老王沒等到,等來了向遠和蕭何。
向遠心知緣由,壓根就沒有什么老王,他并未點破,而是同仇敵愾,大罵老王不要臉,讓紀伯禮看緊點,時時刻刻防著,可不能讓老王得逞了。
老王今天不來,定是收到了風聲,明天和后天就該來了,萬不可大意疏忽。
見紀伯禮忌憚萬分聽著,向遠心頭舒暢了很多,琢磨著用天宗大陣模擬一個老王,宗師修為,長得特別英俊,兩袖清風但身懷利器,時不時就在紀府院外晃悠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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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表哥不去確有道理,但今天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你欠我一個人情,改天我再來討教。”向遠哼哼一聲,帶著蕭何挪移空間離去。
向遠離去的瞬間,紀伯禮猛地起身,周身氣勢散開,揮手立下空間禁制,屏氣凝神,嚴陣以待。
他不相信本心道這么好說話!
隔夜仇不是本心道的風格,今晚必有黑手偷襲。
嘶啦!
空間禁制的撕裂聲從身后傳來,紀伯禮瞳眸驟縮,猛地轉身拍出一掌,怎奈上次遭歹人暗算,后腰有傷,急轉身動了老傷,身子骨一僵,頓了片刻。
就這么片刻,一道劍指從背后襲來。
傷上加傷!
“我的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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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道,鎮滇府。
昭王府。
月明風清,良辰美景好人間。
兩道身影挪移空間走出,向遠樂呵呵前方引路,拉著蕭何道:“這里是昭王府,走,去我住的地方,別太拘謹,就當自己家。”
“這么巧,咱倆一個家……”
蕭何正吐槽,兩步路之后,發現前方小院頗為眼熟。
眼瞅著向遠熟練翻墻入內,當即大怒,跟著跳了進去。
院內,蕭令月推門走出,沒好氣看著兩個翻墻入內的男子,一只是她夫君,一只是她兄長,倆東西湊一起,這間院子不能要了。
“兄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蕭令月!”向遠樂呵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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