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孫氏關回了院子里,薛蟾臉上留下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薛又寧得知消息嚇哭了,跑到飲綠軒來同謝見微求救。
“母親,我做錯事了。害父親被祖母打,現在不知該如何收場了!您幫幫我吧!”
她生了一雙杏眼,看著乖巧俏麗,水汪汪的靈動純良。
前世謝見微一直養著薛又寧,直到她出嫁。
薛又寧善解人意,對她又孝順恭敬,謝見微雖沒把她認作嫡女,但絕對是將她當親女兒養著。
只是諷刺的是,薛又寧出嫁后一次也沒聯絡過她。
甚至嫁的那位夫君戰死了,她又回到薛家。
謝見微病重時給她傳信,也是沒見到她一片衣角。
如今再看到這張臉,謝見微心里唯有冷漠。
她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只說了句: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答應你父親時,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薛又寧低垂著頭,哭得雙肩抖抖簌簌。
毓秀說:“寧姐兒,您倒是大方。二爺讓你送血燕,你全一股腦兒給了四姑娘。您可還記得,少夫人也在養身子?”
“母親,我知錯了,您就幫幫我吧。”
薛又寧撲到謝見微身旁,跪在她踏跺上,抓著她衣擺輕輕扯動。
“你好歹跟我看了一陣子賬本,我往日如何管家你難道不知?如今我病著,掌家權在你手里,也是你鍛煉的機會,這事你好好想想,如何可以平息府上人的怨。”
薛又寧被她漸漸安撫,冷靜下來后說:
“母親說,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我再給每院送一碗燕窩?”
“不對,以前的燕窩每院都各有份數,有多有少,總有人抱怨。既然如此,那就……抬成一樣的數?再每日新添一碗?”
薛又寧直起身子,眼里有了光。
“這樣總沒人再說什么了!”
“多謝母親提點,我先去辦了!”
薛又寧歡歡喜喜地跑出了院子。
毓秀眨眨眼看向謝見微,“少夫人,這樣辦真能行?”
“當然,每院都得了好處,還會有誰說她一句不好?”
謝見微話鋒一轉:“若誰家府上有一座吃不空的金庫,這樣辦當然可行。”
可惜廣陽侯府的賬已經是一層紙糊的窗了,一捅就破。
不知道等府上沒有銀子再支撐她,每月這么多斤燕窩花銷的時候,還會不會有人記得薛又寧的好。
燕窩風波暫告一段落。
謝見微預備起安盛侯府小世子的滿月宴賀禮。
侯府遞來的請柬上,只寫了謝見微和薛蟾夫妻倆的名字。
但這種宴席,通常都是可以帶一兩個隨行的,謝見微打算帶上薛又寧。
薛又寧受寵若驚:“母親,我、我真的可以去嗎?”
謝見微:“安盛侯夫人是世家出身,經辦的宴席、典禮無數,讓你去也是讓你學習學習,她如何能將宴席操辦的井井有條。”
“滿月宴的賀禮,你去府庫里挑選一樣記上,到時親自去送于安盛侯夫人。”
“謝謝母親!”
薛又寧萬分感動,她知道謝見微是在幫她鋪路。
她一個庶女,若能入安盛侯夫人的青眼,日后以她的名義辦的各種宴席,也會有世家夫人和小姐,看在安盛侯夫人的面子上來給她捧場。
她只要辦成一兩個完美無缺的宴席,就相當于有了做世家夫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