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自此平步青云。
不必再去配小門小戶的公子哥兒了。
薛又寧對著謝見微便是一陣歌功頌德,離開時激動的連腳步都是飄的。
毓秀上前遞茶,不是滋味地說道:
“夫人,寧姐兒,奴婢總是覺得她面熱心冷,嘴上對夫人感恩戴德,實際上,不過是因為自己得了好處而已……您何必苦心孤詣再幫她鋪路呢?”
“你怎知我是給她鋪路?不是在毀她的路?”
謝見微淡淡道。
她心里平靜如水。
謝見微對薛又寧不是怨,更多的是心寒。
她不會再管薛又寧的死活。
薛又寧這一世要怎么走,皆與她無關。
幾日后,庫房里來人傳話,薛又寧挑了一件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項圈,并一對金累絲手鐲。
宴席當日,謝見微梳妝凈面領著薛又寧來到府前。
薛蟾父子倆已經等候多時。
薛賢齊帶了個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紅底金邊直裰,披了件厚厚的斗篷,竟比她穿得還暖。
謝見微在他面前停下步子。
薛賢齊俯身見禮:
“母親。”
謝見微看薛蟾:“齊哥兒身子還沒好全,你怎么就將他帶去?”
“安盛侯爺通詩書,好文墨,身邊有無數清客皆是中過舉的人,有這樣的好機會,我帶齊哥兒去拜見拜見。”
薛蟾看了眼薛又寧,薛又寧忙見禮,他點點頭說:
“你母親特意說了要領你去見世面,你好生跟著她,不要起事。”
四人各自上了兩輛馬車,往安盛侯府奔去。
薛又寧捏著手指,不停撩起車簾往外看。
這是她頭一回赴這樣重要的宴席,心里又激動又緊張。
薛又寧好不容易壓下心情,一抬頭便望見了坐在對面的謝見微。
她穿了一身湘妃色立領對襟長衫,肩上壓著白底淺藍封邊的云肩,手里捧著茶小口的抿,俯身時鬢發間簪著的流蘇才淺淺擺動,無一處不透露著端莊沉穩大氣的貴女姿態。
薛又寧一時間看傻了眼。
對比謝見微,她像屁股上長了釘子四處亂看亂動的儀態,如同初次進城的鄉巴佬,高下立顯。
薛又寧心下自卑,同時又生了野心。
她定要和母親好好地學,將來也要嫁一高門。
車夫將馬車停下,從后頭拿下腳凳,說道:
“夫人,小姐,到了!”
謝見微給薛又寧理了理衣襟,安撫了句:“別緊張。”
隨后便搭著毓秀的手,先走下了馬車。
安盛侯府前人來車往,今日的主人此時正在門檐下迎接客人。
薛蟾走上前,拱手作揖:“侯爺大喜,下官攜內子家眷前來討杯喜酒,恭祝侯爺喜得麟兒。”
安盛侯年歲也才三十幾,只是爵位襲的早。
他笑道:“同喜同喜!你家哥兒中了舉人,我還不曾道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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