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白袍男子是要對江若離下殺手,不由分說,不顧自己身上的靈氣已經消耗大半,提著劍便發動了奪命之招,直擊白袍男子。
飲歲的劍招凌厲無比,帶著一股決絕之氣,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為齏粉。
面對飲歲那凌厲至極、仿佛能撕裂空間的一擊殺招,白袍男子卻顯得異常從容,他的眼皮子甚至連一絲顫動都沒有,就如同靜謐的湖面,未起絲毫波瀾。
飲歲的攻勢在觸碰到白袍男子周身的無形屏障時,就如同撞上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岳,被一股難以喻的力量猛然彈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不規整的弧線,最終重重地摔落在地。
后方的黑袍人見狀,臉上露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他捂著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勸誡:“哎呀,不可沖動啊!你瞧瞧,他這是在救人,可不是在害你。”
“救人?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會被你這般輕易糊弄!”
飲歲怒喝道,然而話語還未落音,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也隨之一晃,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此刻,他體內的魔焰之毒在心神俱裂的狀態下猛然爆發,臉色變得又黑又紅,宛如被烈火焚燒一般。
黑袍人見狀,趕忙湊上前去,點了點飲歲的眉心,試探著他的狀況,同時關切地問道:“你好像中毒了,要不要我幫忙?”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飲歲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平日里性子混不吝,此刻卻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正欲出呵斥。
黑袍人卻似乎并不在意飲歲的反應,他攤了攤手,解釋道:“你放心,這女人沒死,只不過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若是撐不過去,那就真的沒命了。”
說著,他指了指白袍男子懷中的江若離。
只見白袍男子輕輕地抱起了昏迷過去的江若離,緩步走了過來,卻始終一不發。他瞥了黑袍人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無盡深意。
黑袍人忙不迭地應聲道:“哎,來了來了。”
隨后,他拉著飲歲,跟著白袍男子往前走。
一邊走著,黑袍人一邊向飲歲解釋道:“他以劍氣引導這女人體內混亂的靈氣和魔氣,試圖讓她恢復過來。這過程極其危險,若是他自己撐不過去,也會丟掉性命。不過,這總比讓她變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怪物要好得多。”
飲歲聞,心中稍安,他仔細感知了一下白袍男子留在江若離身上的劍氣。
那劍氣雖然磅礴威壓甚重,但細細查看之下,卻發現它溫和而大氣,并沒有太強的攻擊性,只是在引導著江若離體內的靈識。
飲歲這才松了口氣,說道:“那就好,阿離這么強,應該死不掉的。倒是你這家伙,不是魔族的殺手么?怎么會突然反水?”
放下心來之后,飲歲便盯著黑袍人,一臉警惕。
黑袍人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苦笑了一聲,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當初被魔族抓走,他們給我下了毒,讓我替他們殺人。最后接到的任務就是這個女人。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這人給鎖起來了。要說魔族,也是我的敵人呢,我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他朝著白袍男子的方向努了努嘴,臉上露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仿佛白袍男子曾經帶給過他極其不好的回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