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歲想起黑袍人四肢上鎖住的骨鏈,還有那道連接著某處、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劍氣……他不禁心中暗自揣測。
這白袍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自己在師祖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壓迫感!
不過看他對阿離這般關心的模樣,說不定是阿離認識的人。
意識不清,迷迷糊糊之中,江若離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海洋,她的識海翻騰著,殺戮與暴戾的意識如狂風巨浪般肆虐。
然而,在這混亂之中,一股溫和而熟悉的力量悄然涌動,那股力量與她的至清劍氣同宗同源,如同久違的親人,溫柔地安撫著她躁動的內心。
中正平和的劍氣試圖驅逐她意識中那股根深蒂固的殺伐之氣,但那股血腥煞氣卻如同老樹生根,深深糾纏于識海的每一個角落。
它頑強地抵抗著外來劍氣的侵襲,任憑這道劍氣如何努力,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反而,這股煞氣逐漸同化著江若離體內的靈氣,使得原本由至清劍氣凝聚而成的識海中,逐漸彌漫起了許多如同血絲一般的魔氣。
那道外來劍氣見狀,無法徹底驅逐這些煞氣,便化作一層薄薄的隔膜,依附于識海之中,經脈表面。
它伴隨著靈魔之氣的流動,不斷消磨著兩者的鋒芒,使得兩股氣息的相爭逐漸趨于平和。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江若離突然恢復了呼吸,她緩緩吐出一股濁氣,仿佛是將體內的雜質與暴戾一同排出。
一直盯著江若離的飲歲,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立即湊上前去探視。
他此刻全然不顧白袍男子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氣息,眼中只有江若離的安危。
然而,他卻發現江若離的氣息雖然恢復,但身上流轉的卻更多是魔氣,與原先充盈的至清劍氣截然不同。
這是一股狂獵、純粹的魔氣,甚至比之前風云山大戰時,他遠遠感受到的樓棄身上的魔族氣息還要兇戾。
飲歲心下實在是擔憂,他朝著白袍男子躬身道:“飲歲一時心急,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勿怪。多謝前輩相助師叔祖,她這……體內的魔氣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頭的黑袍人似乎也對此很好奇,豎起了耳朵傾聽。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江若離這個身體是徹頭徹尾的人族,與魔半點搭不上邊。
白袍男子收回落在江若離身上的視線,緩緩說道:“她之體質異于常人,圣魔一念之間。魔氣圣氣與她而并無不同,只要道心堅定,便能駕馭自如。”
黑袍人聞,嘖嘖嘆道:“這么純粹的魔氣,我在魔族都沒見過呢。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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