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臉色微變,伸手拉住柳青。
“有什么話你起來說,你為何說她是被人謀害的?你有什么證據嗎?”
柳青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起來,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那伙山匪進了村直奔我們借宿的院子,分明就是沖著柳家來的。
若是為了劫財,姑娘已經說了愿意交出所有家財,可他們還是殺了人,分明就是為了殺人來的。”
“奴婢覺得山匪就是為了殺人來的,小主子,你可一定要為姑娘報仇啊。”
琳瑯皺了皺眉。
山匪的事確實可疑,當初懷璟和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也曾提過這件事。
但時隔多年,況且當時又恰逢京城動亂的時候,一路追查下去,并沒有查到什么證據。
她將這些告訴了柳青。
“或者是柳家生意上結交了仇人,所以對方買兇殺人?”
柳青搖頭。
“奴婢從小在柳家長大,不論是老爺掌家,還是姑娘當家的時候,一向都是樂善好施,從沒結交過仇人。
真要說曾起過什么齟齬的話,也就是柳氏的族人,可那些族人在老爺病倒,姑娘掌家時已經斷絕了往來,斷沒有買兇殺人的道理。”
琳瑯道:“或者你再想想有沒有什么別的可疑之處?或者不同尋常的地方?”
柳青眉頭皺成了川字,努力回想著多年前的事。
然后茫然地搖了搖頭。
“著實想不到別的了,真要說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就是老爺死的太過突然。
老爺中風之后,雖然能慢慢行走,但半邊身子不靈活,所以一般都是不出門的。
那日老爺不知得了什么口信,非要出門去,等回來就突然吐血死了。”
“老爺臨終前眼都沒閉上過,似乎有什么急事要交代姑娘,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去了。”
這對琳瑯來說,也算不上什么證據。
柳青想了又想,“其他的,奴婢著實想不到什么了。
但是小主子,姑娘她一定是被人害的,我求你一定要為她報仇啊。”
琳瑯點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調查此事,接著追查那些山匪的去向,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那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放棄自己的生命換來她性命的母親。
她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找到殺害她的仇人,親手報仇。
柳青卻搖搖頭,緊緊抓住她的手。
“不,奴婢的意思是說姑娘你要回到宋家去,你要以柳氏之女的身份回到宋家才行。”
琳瑯一愣。
“為何?”
柳青道:“當年城西柳家雖不能和顧家那樣的大皇商相提并論,但也有柳半城的稱號,柳家的生意以染坊,布莊和繡坊為主。
名下有數百畝田產,十幾處莊子并鋪子,這些都是老爺和姑娘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產業。”
“老爺死了,姑娘去了,柳家族人又都斷絕了來往,那柳家的產業自然都歸了那姓宋的了。”
柳青說到這里,忍不住咬牙切齒。
“奴婢其實前幾日頭腦就逐漸恢復了清醒,已經暗暗將宋家的事兒打聽了七七八八。
那姓宋的如今已經另外娶了夫人,聽說還生了一個女兒,年紀也就比姑娘你小一歲。
這說明他姓宋的在我家姑娘去后幾個月就另外娶了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