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親半年多,這還是蕭懷恩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樣意味不明的神色。
大多數時候,蕭懷恩或是打趣,或是笑吟吟看著她。
顧姣姣心里莫名有些難受,抓著他袖子的手一點一點地松開。
嘴唇顫了顫,輕聲道:“和容瑾的事,我.....我并不是有意瞞你的。”
蕭懷恩眉峰微挑,聲音有些涼。
“容瑾?你和容瑾的什么事?”
顧姣姣頭皮有些發麻,想了想,又莫名覺得委屈。
她又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蕭懷恩的事,為何要看起來心虛一般。
她倏然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直視著蕭懷恩。
“是,我先前確實和容瑾議過親,只是后來親事沒成,他另外娶了別人。”
蕭懷恩雙眸微瞇,喉間溢出一抹冷哼。
“只是議過親嗎?沒有別的了嗎?”
顧姣姣小臉一冷,“陛下覺得我們還有什么?或者應該有什么?”
蕭懷恩上前一步,身子微傾,一動不動盯著她。
“你心里有他嗎?”
顧姣姣瞳孔微縮,心頭因為這個問題猛然顫了一下。
蕭懷恩沒放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慢慢站直了身子,下頜繃得緊緊的。
“容瑾曾被人毀了右手,所以改用左手練字,聽說他在女子學院日夜苦練,方才練成用左手寫出一筆好字。
而你,用左右手都會寫字,沒聽青鴻提起過你用左手練字。
想必這左手練字是在女子學院陪容瑾一起練出來的吧?”
“除了練字,他也陪你讀過不少書吧?”
“你所有會做的那些菜,他是不是也曾吃過?”
蕭懷恩越說聲音越冷,沒說一句臉色就陰冷一分。
顧姣姣也惱了,冷聲道:“陛下這樣咄咄逼人是在審犯人嗎?
是,我們曾一起練過字,一起讀過書,我還敬佩他的堅強與沉穩,折服于他的毅力和聰慧,我們......”
“夠了!”
蕭懷恩高聲喊道,額頭青筋不停跳動,一把抓住了顧姣姣的手。
“我不想聽你們曾經做過什么。”
“顧姣姣,你心里有他是不是?你當初那般抗拒入宮,是不是就是因為他?”
“你看不到朕對你的一片心意嗎?你怎能這樣對我?顧姣姣,你到底有沒有心?”
一連串的質問讓顧姣姣委屈至極,氣呼呼地想甩開他的手,卻怎么也甩不開。
只得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我沒有心?你有心就捕風捉影地懷疑我?你有心就這樣質問我?
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將我廢了就是,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我若沒有心,怎么會天天記掛著你?天天想著動手為你做吃的,為你做衣裳?
分明就是你沒有心,你不僅沒有心,你還眼盲。”
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下來,瞬間糊了一臉。
她既委屈難受,又不想讓蕭懷恩看到她這副模樣,只得一扭身子,轉過身去。
剛一轉過身,整個人就被蕭懷恩抱進了懷里。
顧姣姣不肯讓他抱,掙扎著推他。
“你放開我。”
“我不放。”
蕭懷恩下頜靠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姣姣我錯了,我剛才說話太沖動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顧姣姣冷著臉不搭理他。
蕭懷恩雙手攏在她的腹前,整個人緊緊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