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啊!”
管事婆子指著牌位,驚叫聲幾乎掀翻祠堂。
江氏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就在那一瞬間,只見被宋昌扶起來的牌位幾乎是同時全都倒了下來。
啪,啪!
牌位砸在供桌上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整個供桌上又只剩下了柳映霜的牌位立在那里。
更令人恐懼的是那牌位竟然開始往外滲血。
一滴一滴鮮紅的血從牌位里鉆出來,順著牌位往下流。
瞬間整個牌位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
一股陰風從外面吹進來,風中似乎夾雜著嗚咽的哭聲。
整間祠堂里瞬間變得陰暗起來,冰冷的氣息沿著毛孔往皮膚里鉆,令人瞬間毛骨悚然。
“牌位滲血,這是冤死之人前來索命啊。”
管事婆子尖叫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江氏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恐懼,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迷迷糊糊再醒過來時,就看到宋昌在對面的軟榻上躺著。
兩眼無神,神思恍惚。
“老爺。”
江氏掙扎著坐起來,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也夢到柳氏前來索命了?”
宋昌渾身一顫,倏然轉頭看過來。
“你也夢到了?”
江氏的猜想得到了驗證,臉色更白了。
她將自己夢到的情形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哆嗦。
說到最后,忍不住道:“老爺,她一定是來向我們索命來了。”
“你閉嘴!”
宋昌臉頰抖了幾下,惡狠狠瞪向江氏。
“哪來的鬼魂索命,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江氏縮著脖子,還是小聲反駁。
“我早就說不要在家里供奉她的牌位吧,老爺不聽。
以前老人常說有牌位,鬼魂才能順著牌位的香火回家看看。
柳氏的牌位供奉在家里了,受著宋家的香火,可不就找來了。”
宋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卻沒再反駁江氏。
江氏便同他商議。
“要不咱們還是找和尚或者道士來家里驅邪吧,這么下去,我真害怕......”
她昨天夜里嚇得一晚上都沒敢合眼。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柳氏。
宋昌緊抿著嘴唇,“不行,我是堂堂禮部侍郎,若是讓人知道我叫了道士來家驅邪,定然會讓人以為我做了什么虧心事。
上次舉報的事兒還沒過去呢,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昌不讓請道士,江氏雖然生氣,卻也不敢不聽。
只得暗中吩咐張媽媽去買了紙錢和元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拿到祠堂里。
對著柳氏的牌位,一邊燒紙錢,一邊小聲念叨。
“你快走吧,不要再來我家里了,你女兒我們也接回來了。
好吃好喝地待她,不曾虧待她,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當年的事你也別怪我,我也不想得,是你先搶了我的丈夫在先。”
“你說柳家那么有錢,你為什么不去嫁個高門大戶?為什么偏偏要同我搶夫君?”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有眼無珠,偏偏選中了宋昌。
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求求你去投個好胎吧,別在我家糾纏不休了。”
江氏嘀嘀咕咕念叨了許多,一直到所有紙錢都燒完。
柳氏的牌位靜靜地立著,并沒有任何異動。
張媽媽小聲道:“看來她收了香火錢,應該不會再來找夫人了。”
江氏臉色緩和兩分,一口氣還沒松完,忽然吹來了一陣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