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祠堂的門忽然被風吹開了。
狂風席卷著落葉沖進來,卷得人睜不開眼睛。
江氏下意識抬起袖子遮住臉,忽然間發現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張黃紙。
正是她剛才燒的那種。
黃紙上寫著四個血淋淋的字。
“血債血償。”
“啊!”
江氏嚇得渾身一軟,再次暈厥過去。
第二日江氏沒能起來床。
她徹底嚇病了,逢人就說見到了鬼。
整個人神神叨叨,幾近癲狂。
宋瑤去看了她幾次,都被她嚇得不敢再去。
琳瑯去找宋昌詢問,“夫人是怎么了?可要我幫忙請太醫來看看?
眼瞅著距離生辰宴只有三四日的時間了,請客的帖子也都散出去了。
夫人若是一直不好,恐怕無法招待客人。”
琳瑯憂心忡忡。
宋昌這些日子也幾乎沒法安睡,兩只眼下的青影更重了。
盯著琳瑯看了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夫人沒事,就是太累了,歇息兩天就過來了,不會耽誤生辰宴的。”
又試探著問:“你最近睡得可好,有沒有做噩夢?”
琳瑯搖頭。
“還行,沒有做噩夢,只是......”
她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宋昌皺眉,“有什么話盡管說。”
琳瑯小聲道:“我最近幾乎每天夜里都能夢到母親來看我。
她就站在我床前,望著我,不停地流淚,似乎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可我每次問她,卻又聽不清她說的話。”
宋昌心頭一跳。
莫不是真是柳氏的鬼魂回來了?
若是他一人做夢也就罷了,偏偏江氏也日日噩夢,就連琳瑯也日日夢到。
除了鬼魂來有什么能解釋的?
琳瑯接著道:“我琢磨著大概是我的生辰就要到了,常道兒女的生辰都是母親的受難日。
以前不知道母親為了生我遭了這么大的罪,每年就正常辦生辰宴。
可是今年我知道了,還這么辦,會不會惹了母親不高興呢?”
琳瑯小臉有些泛白,低聲同宋昌商議。
“我想請幾個比丘尼來家里看看,為我母親超度亡魂,可以嗎?”
宋昌沉默許久,同意了。
用琳瑯的名義請尼姑超度柳氏,他就可以讓江氏暗中再請個有名的道姑,請幾道符咒,或許家里就清凈了。
琳瑯蒼白的小臉明顯松了口氣。
“既然父親同意了,我明日就安排人去請道姑。”
翌日,果然有六個比丘尼進了宋家,在祠堂里做了法事,念經超度亡魂。
與此同時,張媽媽從角門悄悄領了一個道姑進了正院。
“夫人,這位是玄妙觀的長春天師,驅鬼除邪最是厲害。”
江氏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長春天師手捏了個訣,盯著江氏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施主已被厲鬼纏身,少則五日,多則一個月,必定被厲鬼索去性命。”
江氏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求天師救救我,多少銀子我都愿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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