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高峰到底當過很多年的村書記,更能理解張寶山現在的身份。
后者現在唱了白臉,那他就得出來唱個紅臉。
要不然氣氛實在是有些太僵硬。
他走過去,用胳膊肘推了推季伯達。
“別走神了,犯了錯誤就得積極認。”
“走吧,我教著你寫檢查去。”
“好,謝謝劉書記。”
“甭謝我,以后長個記性就行了。”劉高峰說完給了張寶山一個眼神。
后者的臉色這才稍稍舒緩:“大家伙繼續干活,有什么情況先匯報給李德。”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回到崗位上去。
張寶山回頭望著胖子:“你也是,不會用你早說啊,自己瞎搗鼓啥。”
“你他媽要是就這么死了,冤不冤?!”
后者捂著被紗布包滿的額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望著整個荒村,張寶山心中的怒氣慢慢消減。
仔細想想,這也未必是壞事。
如果不是出了這么個小插曲,他還真的沒意識到要嚴格管理這些槍。
“寶山,我都檢查了一遍,子彈退膛保險關了。”李德走過來。
“行。”張寶山點頭。
反正晚上才去搞那個洞,趁著這會兒天還亮,他跟著大家伙一起壘石墻。
一直到太陽完全下山,大家伙集體吃飯。
而他則領著胖子和季伯達來到那處洞口。
兩個人面帶些許畏懼,全程跟在他身后一兩米的距離。
“行啦,我又不能吃了你們。”
“季伯達,你的檢查我看了,這次我就不往上報,你心里長個記性,行不行?”
“好!”這家伙頓時眉開眼笑。
轉頭對胖子說:“對不起啊,都怨我才讓你差點死了。”
“沒事!”后者爽朗一笑。
三個人來到洞口外面,張寶山拿著一只兔子,遠遠的扔過去。
“我在這呆著,你們倆各自守住一角。”
“要是黃大仙一會兒出來,誰也不準打。”
“要是狗熊,那就不用我多說了。”
兩人點了點頭,各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蹲一下。
三個人正好是個三角形,牢牢守住洞口。
這次張寶山也沒拿自己的步槍,同樣提著一把沖鋒槍。
天上的月亮緩緩移到中間,已經是午夜時分。
張寶山朝著手心里哈了口熱氣,手腳都凍麻了。
另外兩人也好不到哪去,各自靠著大樹瑟瑟發抖。
張寶山之所以選擇晚上來,是依據他的經驗,黃鼠狼一般會晚上出來捕獵。
狗熊的話,白天出去捕獵,晚上也該回來了。
可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的耐心還有,可是身體已經挨不住了。
正要站起來,胖子卻突然小聲呼喊:“寶山!”
張寶山立刻警覺,瞪著眼睛仔細瞅。
月光照耀下,雪地上宛如白燈照過,非常清晰,但并沒有什么活動的東西。
他眉頭緊鎖:“干啥?”
“咱們走吧。”
張寶山撇了撇嘴:“媽的,你早說呀!”
三個人各自站起來,跺著腳搓著手。
剛要一起往回走,洞口那里卻突然傳出腳步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
霎時間,張寶山化作木雕,一動不動。
胖子和季伯達同樣目光直視著洞口。
兩三秒以后,以一個巨大的狗熊腦袋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