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收拾一下,便馬上往府外走去。
因為是跟秦野一起出門,她便沒有帶阿蕪一起,而是讓阿蕪盯著薔薇院,防止林書妍逃跑。
頂多一個月,她就會徹底忘了過去。
上了馬車,云姒才知道,秦野是要帶她去大理寺。
云姒一聽,便猜到應該是侯府重啟調查的判決文書下來了。
秦野握住她的手:“別緊張。”
云姒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倒是不緊張,只是有點激動。
馬車抵達大理寺,云姒跟著秦野走進大堂。
當主審官宣讀判決文書,宣布云家無罪時,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秦野默默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爹娘,哥哥,嫂子……”
云姒捧著文書低聲呢喃:“你們終于沉冤昭雪,終于可以回家了!”
午后陽光正好,秦野親自駕車帶她來到侯府舊址。
焦黑的斷壁殘垣間,蘇三爺一家早已等候多時。
數十名工匠整齊列隊,最年長的老師傅捧著嶄新的圖紙上前。
“姒兒。”
蘇三爺紅著眼眶遞上鑰匙:“你來親自起封。”
云姒的手微微發抖,接過鑰匙走向斑駁的大門。
封條在風中輕輕搖曳,她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其撕下。
“轟!”
隨著第一根朽木被移除,久違的陽光灑進荒廢的院落。
云姒仿佛看見往日的歡聲笑語,又在這片廢墟上復蘇。
“這里要復原父親的書房。”
她指著圖紙對工匠說出自己的想法:“窗欞要雕青竹紋樣,這里有機關和暗室,還有這邊的房間……”
秦野站在她身后,目光溫柔。
云姒足足與工匠師傅商討了一個多時辰,期間,秦野一直耐心等著,沒有催促半分。
說完最后一個要求,秦野細心的遞給她一個水袋。
“渴了吧,喝點水。”
云姒很久沒有一次性說過這么多話,今天的太陽很大,確實又熱又渴,可她一點也不覺得累,滿心歡喜。
“秦野。”
她喝完水,像個小女人一般,開心的撲進他懷里,暫時忘掉一切煩惱。
“會不會來不及呀?”
她抬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爹娘他們什么時候回來?重建侯府最快也得一兩個月,不然,他們回來之后就先住在咱們王府吧,可以嗎?”
秦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神溫柔寵溺:“你說呢,這還用問?”
“那,咱們回去吧,我要馬上寫信給爹娘他們,讓他們快點回來。”
“好。”
兩人坐上馬車,往蕭王府方向而去。
云姒問他:“你今天下午不忙嗎?”
“嗯,上午把事情做完了,今天不用去了。”
“那正好,林書妍已經把狄龍和北燕細作往來的書信交給我了,回去之后你先看看,能不能定狄龍的罪。”
“你看過了嗎?”
“我出來的匆忙,沒看。”
“那回去一起看。”
秦野這種對她沒有絲毫隱瞞與防備的態度,讓云姒十分受用。
馬車剛到王府門前,就見牧澤在門前等著。
“殿下,宮里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張?”
“方才宮里來報,陛下在御花園遇刺!三名刺客突襲,當時陛下身邊只有總管太監,幸得路過請安的臨王殿下替陛下擋了致命一刀,如今刺客已被金吾衛拿下,但臨王殿下……”
“陛下如何?”云姒也跟著下車,心頭一緊。
“陛下受了些皮外傷,不礙事,可臨王殿下傷勢過重,御醫正在搶救,情況危急。”
秦野當機立斷:“入宮。”
他轉頭看向云姒,目光沉凝:“你帶著藥箱隨我入宮。”
云姒點頭,立刻讓蘭辛取來藥箱,兩人快馬加鞭趕往皇宮。
御花園內血跡未干,嘉慶帝坐在臨時搬來的龍椅上,臉色鐵青,見秦野和云姒趕來,沉聲道:“秦野,你來得正好,務必徹查此事!”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暖閣:“臨王還在里面。”
云姒沒敢多,跟著宮人走進暖閣。
只見臨王躺在軟榻上,胸口插著半截斷刃,鮮血染紅了衣襟,氣息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幾名御醫圍著他,急得滿頭大汗。
臨王妃趴在榻邊,哭得幾乎肝腸寸斷。
“怎么樣?”云姒輕聲問。
為首的御醫搖頭,聲音發顫:“心脈受損,失血過多,已是回天乏術……”
云姒站在一旁觀察片刻。
這么嚴重的傷,是作不得假的。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的醫術。
可臨王……
救還是不救?
正猶豫間,榻上的臨王猛地嗆出一口血,眼睫顫了顫便再無動靜。
御醫們紛紛搖頭后退。
臨王妃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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