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激動的說:“你說謊,說謊。我們小娘明明成功生下了小公子,小公子是上午生的,王婆子是在晚上帶人進來對小娘下的手。”
周大夫說:“我不知貴府小公子是何時出生,但我確實是晚上到的貴府。到的時候看到那位小娘床上滿是血,已經死了,是產后血崩的模樣。”
阮歆塵微微皺眉,想沒到翠兒口中的慘死,被他們辯解成了血崩。
若是當時還可以多找幾個大夫查證,可惜事情過去了十幾年,自當是這姓周的怎么說,就怎么信了。
翠兒聲嘶力竭的說:“那是人為的,小娘本來好好的,王婆子帶人進去后,屋里就全是小娘的慘叫聲。是他們生生害得她血崩,害死了她……”
翠兒激動得泣不成聲。
可惜,審案并不是看誰的嗓門大。
盧大人用力敲了驚堂木,“肅靜。”
劉安急忙把翠兒拉起來,安撫她不能再哭。
翠兒捂著嘴,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阮夫人冷哼一聲,看她的表情充滿的嘲諷。
一個丫鬟,還真以為自己能翻起風浪來,真是笑話。
阮夫人一口咬定是翠兒照顧不力,在懷孕的時候給她吃了催產的食物,才導致她早產,從而導致她血崩而死。
而翠兒一口咬定是王婆子帶人進去殺了她,王婆子一阮府的下人口徑一致。
翠兒一個人對抗他們好幾個人。
現在雙方各執一詞,盧大人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正一臉為難。
看看楚璃,又看看楚玄澈。
阮歆塵知道,該她上場了。
“我們找到一個關鍵證人,到底是不是翠兒給小娘用催產的食物,咱們一問便知。”
大家都向阮歆塵看過來。
盧大人:“誰?”
阮歆塵說:“當年給我小娘接生的穩婆。”
阮夫人心中咯噔一聲。
當年她專程找了個年齡在的,說是活不了幾年了。
莫非十幾年過去了,她還活著?
而且……她遠在襄州啊,她如何能找到?
盧大人立刻說道:“傳穩婆。”
穩婆早就等在外面了,不一會兒,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嫗就杵著拐杖進來了。
阮夫人壓根兒就沒正眼瞧過她,也不知是不是這人。
她給王婆子遞眼色。
當年的事,是王婆子去辦的。
王婆子看了這老嫗半晌,頓時面色一變。
向阮夫人輕輕點頭。
阮夫人心下一緊。
好家伙,她還真活著?還真給阮歆塵找著了?
這顫巍巍的模樣,走路都得杵拐,她怎么還沒死?
“草民趙孫氏叩見大人。”
“老人家免禮,小鄭,給老人家安排個凳子。”
“是。”
看她這歲數了也不容易,不過瞧著說話清晰,腦子應該沒啥問題。
“謝大人。”
穩婆坐了下來,盧大人才開始問話。
“你就是當年給小崔氏接生的穩婆?”
“是的,小娘子生產是草民接生的。草民是襄州人,當年京城來了貴人,給草民一塊金子,說是接草民去京城給人接生。”
“嗯?”盧大人一下子就聽出問題來,“你是襄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