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母女,她倆受難的落魄樣都差不多。
不,還是差得多。
阮怡禾是想不通,自己發瘋把自己關屋里。
畢竟楚璃圍的是院子,而不是房間。
阮夫人是被皇后的人禁錮在房間里。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沒穿好,就那樣躺在凌亂的床上。
是了,她聽說她挨了板子,腿斷了。
走得近了,阮歆塵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
她這才看到阮夫人嘴邊全是發黃的食物,她的枕頭上,也有不少發霉的殘羹剩飯。
她的手呈現著不自然的扭曲,無力的垂落在一旁。
原來她不光是腿斷了,連手也斷了啊。
看到她的下場,阮歆塵心里,才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是你們?”
她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聲音依舊清晰。
看來腦子也是清晰的。
這比阮怡禾強一些,比阮宏更是強了去了。
“嗯,我們來看你。”
“呵,看我?我看你們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是啊。”阮歆塵笑了,“看來你腦子很清楚嘛,那你應該還記得我弟弟在哪里吧。”
“當然。”阮夫人嘴里發現惡劣的笑,說:“可惜我寧可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也不會告訴你。”
“是嗎?”阮歆塵上下打量著她,笑道:“你以為你這樣子,還有進棺材的機會?”
阮夫人面色變了變。
看她細微的變化,阮歆塵驀地笑了。
原來她也免不了俗啊。
古人覺得苦生樂死,覺得死是另一種新生,所以比較注重喪葬,厚葬。
阮歆塵道:“五舅舅那邊,收到了崔家的回信,說崔家已經把你除名。而阮家,亦不會要你一個殺人的罪婦。你死后沒有地方可埋,只能丟去了亂葬崗,連草席都不配有。魂無所依,你會成為孤魂野鬼。”
聽著阮歆塵的話,她確實有些惶恐害怕。
可又想到什么,她突然又笑了。
“不,我還有兒子,女兒,我怎么著也比崔茗那個賤人強。她活著沒丈夫,死后沒兒子,她絕后了,她才是孤魂野鬼。”
“哈哈哈……”阮歆塵大笑起來,“你一個罪婦,你以為你的兒子女兒還有什么前程嗎?他們都自身難保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們只會恨你,憎恨為什么會有你這樣的母親。
他們本來身在富貴之家,就算一輩子碌碌無為,也能衣食無憂。可是因為你,他們怕是上街當乞丐都討不著錢,你說,他們還會給你收尸,逢年過節還能給你上香嗎?”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按照阮歆塵的說法,她這樣子死后連燒紙的人都沒有。
她所謂的兒女,別說給她燒紙了,逢年過節的不詛咒她都算好的。
阮夫人那臉色難看至極,氣得嘴皮子打哆嗦。
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翠兒緩緩出聲,“你只要肯說出小公子的下落,我可以逢年過節的給你燒紙。”
聽她這么說,阮夫人緩過神來,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說這么多嚇唬我的話,不過是為了得到那個畜生的下落而已。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說的。”
“你……”翠兒還要說什么,阮歆塵把她拉到一邊。
翠兒閉了嘴,憤恨地瞪著阮夫人,偷偷的拿出了她早準備好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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