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m暴君將生母立為太后,贍養著她,表現的母慈子孝,好像在彌補這些年來缺少的母子之情。
他表現的太好了,迷惑了澹臺胥,讓澹臺胥對他放松了警惕,以為他不會對他的生母出手。
可是他大錯特錯!
留在皇宮的太后成了那暴君的人質!
這封來信明晃晃地告訴他:親愛的弟弟,你選擇吧,你還是太后?
此乃陽謀。
這就是鴻門宴。
澹臺胥若是選擇太后,便不得不前往京中赴宴,承認他的一切,都是給暴君做嫁衣,歸順于暴君。
他的命,留下。
他的人的命,也留下。
而生他養他長大的太后,則安然無恙,安享晚年。
若是他選擇自己,他便選擇不去參加那鴻門宴,也不把得神女青睞的功勞給暴君做嫁衣。
大可以繼續在領地內做他的王,但是代價是,太后性命不保。
不,豈止是性命,若是他能讓她痛快的離世,都是他的仁慈。
以暴君目前的品性,怕不是會用盡手段折磨太后,逼澹臺胥現身。
又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書房內氣氛凝重,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在沉默中,秦威深呼一口氣,率先開口了:“王爺…不能去啊…”
沒有人能比秦威更能體會失去家人的痛苦。
短短一個月,他便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其中有多少恨、多少淚,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正因為經歷過這些痛,所以他更能知道澹臺胥現在有多么糾結,想要做出選擇是有多么困難。
但他是清醒的,痛苦著理智著清醒著。
秦威的聲音在書房中微微顫抖著:“王爺,那暴君心狠手辣,此去必是兇多吉少。
您若去了,即便能保太后一時平安,可往后呢?那暴君豈會輕易放過您和您的部下?
您的努力與抗爭都將化為烏有。領地的百姓也將再度陷入暴君的殘暴統治之下。”
“沒錯。”樊霖元也臉色沉重道,“更何況暴君喜怒無常,即使您去了,如何保證暴君不會對太后下手?若是之后您兇多吉少,那太后的處境…”
澹臺胥面色陰沉,緊抿著嘴唇,目光中滿是掙扎。
他何嘗不知道此去的風險,可那是他的生母,他又怎能忍心見她受苦。
秦威見澹臺胥依舊猶豫不決,繼續勸道:“王爺,我們可以另想辦法營救太后,畢竟我們可是有著神女相助。
暗中派人潛入京城,打探太后的具體情況,尋找機會將太后救出。”
書房中的氣氛愈發沉重,他二人都在等待澹臺胥做出決定。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澹臺胥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個決定關乎著無數人的命運,他不能草率行事。
他不去,太后處境必然危險,但是他和他的人,他的百姓必定無事;他去,太后的處境也不一定安全,不過是在賭暴君會履行他所說的話罷了,可他已經如此殘暴了,他說的話如何能信?
一個人的性命,和一城人的性命,孰輕孰重?
只要犧牲太后一人,他便可以繼續韜光養晦,發展勢力,平穩稱王。
良久,澹臺胥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秦威,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