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風見她神色似有惘然,安慰地拍拍她頭,順手從墻邊書架上取了張生宣,摟了她坐到書案前的圈椅中,道,“畫幅畫兒我瞧瞧,手生了沒有。”
秋月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在他膝上別扭地動了動:“這樣坐著不成......”
“哪兒那么多規矩,許道寧喝醉了不還是一樣畫。”她這般扭來扭去,扭得他渾身不自在。
將她稍微抱提起來,分腿跨坐在他膝上,用力拍了拍她的小手,懶洋洋倚在椅背上,令道:“磨墨!”
秋月被他一喝,趕緊鋪平了畫紙,取鎮紙壓了。只是他這畫案對她而卻太大了,筆墨硯臺離得有一臂遠,磨墨的清泉水倒是現成的,桌角滿觚的西府海棠開得潑辣,想是每天都有人料理。
秋月見他不像是會放開自己的樣子,只得就著這姿勢撐起身去夠取筆硯,他乘機上下其手好不正經。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掙扎,挽了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倒了水在硯池里細細研磨起來。從前她頂喜歡磨墨,都說人磨墨、墨磨人,這么一圈一圈下來,多少浮躁心思都消磨了。此刻她卻控制不住心念浮動,一不小心墨條便在硯池里打滑。
好不容易把墨磨勻了,她握著筆軟聲問他:“您想要我畫什么?”
陸涼風聞著她身上少女的自然香味,整個人心情甚好,闔眸道:“隨心而繪,不必問我。”
秋月咬著唇,略作思索,提筆落墨。
堪堪勾染出一點輪廓,便覺一只溫暖的手掌靈活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輕顫,滴落幾點墨痕,秋月“呀”地叫了一聲,一時靈臺昏蒙,竟不知該如何挽救,腰間一緊,已被他攬著跌坐懷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