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把臉偎在他胸前,帶著一點顫音瑟瑟地說:“愿意晚上賣力氣......”
環著她的臂膀一緊,書房門被“砰”一聲合上了,香馨的小身子在他懷中抖了一抖。
“別怕。”
他溫聲說,將小姑娘輕而易舉地托抱起來,走到書房東首推開窗,窗外是一泓浩渺煙波,他素喜開闊,書房三面環窗,半挑在蓮湖之上。此時荷葉還未抽芽,湖上一片澹靜,瀟瀟細雨中偶有春燕銜泥而過,微風過處,檐下鈴鐸脆響,些些雨絲沾濕了兩人面龐。陸涼風手掌一拂,紗幔飄然落下,湖景迷迷蒙蒙地印在薄透的帷幔上,像一幅湮濕的水墨畫兒。
秋月輕嘆一聲,竟是看得癡了。
“等六月里荷花開了,我帶卿卿湖上泛舟。”
“您便是為了這蓮湖不肯搬嗎?”
她曾聽說武帝曾嫌陸涼風住的太偏,前年有意將文昌侯在東門胡同的舊宅賜給他,他拒的理由便是舍不下那一池荷花,武帝也便作罷。
陸涼風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聽你父親說的?“
她有些赧然地“嗯”了一聲。
那時父親與他已是罅隙日深,自然沒有好話,說他這不過是以退為進的媚上之舉,又說他晉升太快,烈火烹油,非長久之相。猶在耳,說這話的人反而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