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半個身子壓在梁晚意身上,梁晚意身子瘦,咬著牙支撐著。
膝蓋的血流到小腿肚,又到腳踝,再被雨水沖淡。
還好,他倆僅憑最后的力氣,走到了安全距離。
梁晚意剛將他平放在地上,震耳欲聾的“嘭”一聲,那輛黑色賽車爆炸了,車身俱毀,只剩下一堆爛鐵在那兒冒著黑煙。
梁晚意深吸了口氣,索性有驚無險,再晚幾秒,他們兩個可能都死這兒了。
梁晚意來不及多看,趕緊低頭看賽車手的傷勢,還好,他戴的是全包頭盔,沒有變形,腦部應該沒有嚴重損傷,但他整個肩部和背上全是血。
“喂!你能聽到嗎?”梁晚意呼吸聲都急促,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喊他。
黑色頭盔很輕微的點頭。
“你在這里等著!我要去叫人救援!這里離終點很近,我跑過去大概需要十五分鐘!你堅持一會兒!你能聽到嗎!”
賽車手點頭。
那天,梁晚意覺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那雨也越下越大,她滿身泥濘,在雨里摔了一跤又一跤。
梁晚意到終點的時候,膝蓋和手掌早已血肉模糊。
終點站有提前待命的急救車,得知有人遇難后,便火速去現場救援。
梁晚意因為自己受了傷,就留在終點站包扎傷口,沒有折返回去。
后來聽聞說,那位賽車手受了重傷,但無生命危險。
沒幾天后,梁晚意就開學了,飛去倫敦讀了四年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