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涵一聽,滿腔的恨意再忍不住。
她沙啞著聲音,把周芊月帶人上門打砸行兇的經過,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我要告她!告她故意傷害!”她咬著牙道,“她就是想要我的命,我要告她故意殺人!”
年輕的警察在本子上記錄,年長的警察聽完,問道:“你說的這個周芊月,是宏遠集團周士賢的女兒?”
“對!就是她!”
年長的警察聞,和同事對視了一眼,隨即合上了本子。
他公事公辦地道:“行,情況我們了解了。你好好養傷,有進展了會通知你。”
說完,兩個人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孟子涵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預感很快就成了真。
警察走了不到一個鐘頭,病房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聲撞開。
周士賢穿著一身筆挺的羊絨大衣,夾著一股子煙味和古龍水味走了進來。
他頭發梳得油光锃亮,臉卻黑得如鍋底。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遍體鱗傷的孟子涵,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反而充滿了嫌惡和怒氣。
“長本事了?還敢報警?”他冷笑著開口,“誰給你的膽子,去污蔑我女兒?”
孟子涵瞪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被打得半死不活地躺在這兒,他不來看她,替她出醫藥費就算了,竟然還敢來興師問罪?
一股巨大的憤怒沖垮了理智。
孟子涵嘶聲大罵:“周士賢,你還是不是人!是你的好女兒帶人把我打成這樣的!我要讓她去坐牢!”
“坐牢?”周士賢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去撤案,跟警察說你是自己摔的。不然,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看著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孟子涵的心徹底涼透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過去真是瞎了眼。
她慘笑起來,笑聲嘶啞難聽:“后果?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么比這更糟的嗎?”
“有。”周士賢的眼神變得陰狠,“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么哭著求我的。我能讓你住公寓、開好車,也能讓你滾回你那個破出租屋里去!讓你比以前更慘!”
這句威脅,在過去或許管用。
可對現在差點死掉的孟子涵來說,只覺得可笑。
“好啊!”她瞪著他,“你讓我滾!周士賢,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臭錢?我告訴你,我當初再窮,至少不用挨打!跟著你,我過的是什么日子?“
”你給我的那家公司,賺的錢我一分都拿不到,不就是給你洗錢的工具嗎?你當我是傻子?我不要了!那破公司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你他媽找死!”
孟子涵的話徹底戳穿了周士賢的偽裝。
他勃然大怒,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孟子涵的頭發,揚起手就要扇下去。
“啊!救命!殺人了!”孟子涵發出凄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