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來出了好幾件大事。
先是上元節踩踏,后是福安郡主連同護衛一塊被燒死。
如今又鬧出了一樁新鮮事——
定遠侯再次求娶烈國公表妹駱姑娘。
忠毅伯那日從定遠侯府回家后,懇求著老母親幫著走了一趟。
不出所料,烈國公夫人婉拒了。
忠毅伯帶回烈國公府婉拒的消息,原以為他會放棄,不曾想定遠侯卻道:“無妨,本侯親自去求。”
翌日。
定遠侯騎著駿馬,帶著聲勢浩大的聘禮隊伍,直抵烈國公府正門。
他請來的媒人高聲道:“定遠侯親臨,再求娶駱氏淑媛!”
片刻后,仆婦們簇擁著烈國公夫人出現。
她站在臺階之上微微頷首,語氣溫和卻帶著疏離:“侯爺親至,有失遠迎。前日已托冰人婉回話,這樁婚事怕是不合適,還請侯爺回吧。”
定遠侯利落下馬,目光灼灼地仰視著階上的烈國公夫人,為確保四下圍觀之人能聽清,他刻意提高了聲音。
“且慢。晏某今日親來,只為剖白心跡:若蒙不棄,駱姑娘入我侯府,必為當家主母正妻!晏某此生,絕不相負!”
烈國公夫人輕輕一嘆:“侯爺如此厚愛,愧不敢當。然婚姻乃結兩姓之好,我還需與國公爺及駱氏族老細細商議,不敢即刻定奪……”
定遠侯深深一揖,并未因被拒而失態,反而朗聲道:“晏某誠意在此,聘禮暫留府上。三日后,晏某當再來聆聽府上決斷!”
說罷,轉身上馬,干脆利落地離開。
他這番被國公府連拒兩次卻執著求娶的舉動,瞬間傳遍京城。
眾人都在賭三日后,烈國公府會不會將駱文纓嫁給定遠侯。
這個熱鬧瞬間蓋過了福安郡主被燒死的事情。
溫家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溫如琿氣得狠狠踹了桌子一下:“如霜才走了多久,晏鴻升這個老匹夫竟然就要娶新婦了!”
“老三,怎的這般沉不住氣!”溫如璋面色陰沉地看著弟弟。
“大哥,不是我沉不住氣,是晏鴻升他欺人太甚。他這樣聲勢浩大地去求娶,不就是打咱們溫家人的臉么。”溫如琿恨不得現在就帶人去將定遠侯府給砸了。
“拜晏鴻升所賜,如今如霜聲名狼藉,連累著咱們溫家的女兒都不好談婚論嫁了。此人不除,我心頭之氣難消啊。”
他越說越生氣,竟是直接將椅子給踹散架了。
“他想娶,也得有命娶才行。”溫如璋冷笑。
他看向管家:“聯系上柳姨娘和林姨娘了么?”
管家趕忙點頭:“聯系上了。她二人皆是溫家的家生子,爹娘都在府里。只是大小姐已去,她們恐怕……”
溫如璋冷聲打斷:“她們是溫家的人,骨子里流著溫家的血。霜兒雖去了,但溫家還在。”
“告訴她們,事成之后,溫家會送她們爹娘出府榮養,保她們后半生無憂;若敢有二心,溫家能讓她們生,也能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是。”管家一凜,急忙應下。
溫如琿聽到這話,方才意識到兄長早已留了后手。
“大哥打算何時動手?”他的語氣里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若定遠侯娶妻,大婚那日就是動手的好時機。”溫如璋看向弟弟,眼里滿是篤定與自信。
溫如琿恍然大悟。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