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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255挪用

            255挪用

            “呱呱!”

            小八哥不滿的叫聲把端木緋從思緒中喚醒,她低頭望了下去,就見小八哥一邊叫著,一邊撲扇著翅膀朝她跑來……

            它似乎很想飛起來,可是右翅膀一用力,就疼得它“嘎嘎”大叫,那模樣就像是一只逃命的母雞。

            “小八。”小八哥身后,碧蟬快步追了過來,手里還拿著白色的紗布,跑得她俏臉染上一片紅霞。

            看著眼前這雞飛狗跳的場景,綠蘿差點沒笑出來,唯恐被小八哥記恨上了,努力地忍著笑,肩膀抖動不已。

            “呱、呱、呱!”小八哥一鼓作氣地沖到了端木緋的裙裾邊,對著她和端木紜跳腳叫著,一聲比一聲響,完好的左翅膀往后面指了指,似乎在告碧蟬的狀。

            “四姑娘,奴婢剛給小八上了藥,它就趁著奴婢拿紗布的時候跑了……”碧蟬委屈地抱怨道。

            小八哥又拍著翅膀叫了兩聲,仿佛在說,它才不要包扎呢!

            它的右翅上已經涂了一些綠油油、黏糊糊的藥膏,它輕輕一扇翅膀,就把藥膏沫甩飛了出去……

            兩滴綠油油的藥膏正好濺在了端木緋的裙擺上。

            四周瞬間寂靜無聲,只聽端木紜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響起:“小、八。”

            小八哥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錯,瞬間好像凍僵一樣,動彈不得。

            它蔫巴巴地由著碧蟬給它包了紗布,又蔫巴巴地躲到了鋪滿竹葉的小窩里,蜷成一團,一副“我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模樣,看得姐妹倆既無奈又好笑。

            日子在小八哥的委委屈屈中飛快地過去,它的翅膀一點點地好了起來,到了十一月十五日,總算是不用再包扎紗布了,樂得還飛不起來的小八哥在湛清院里蹦跳了好幾圈,如獲新生,躲了半個月的小家伙終于是愿意出屋了。

            當日下午,端木緋也拿到了在琉璃齋加急打的首飾,就只等明天舞陽的及笄禮了。

            這一晚,端木緋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她幾乎是沾枕就睡了,整整一晚,她似乎做了好多關于過去的夢,等夢醒時,她什么也不記得了,整個人睡得飽飽的,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

            天才蒙蒙亮,端木緋就精神奕奕地喚著丫鬟伺候她洗漱、著衣、梳妝……不到辰時,馬車就載著端木緋往皇宮去了。

            為了舞陽的及笄禮,皇帝特意休朝一天,今早聚集在宮門口的馬車不再是那些參加早朝的文武百官,而是前來參加及笄禮的宗室勛貴重臣家的女眷,馬車在宮門口排成了一條蜿蜒的長龍。

            端木緋作為贊者要提前進宮準備,因此被皇后派來的內侍優先迎入宮門。

            作為皇帝的嫡長女,舞陽的及笄禮分外的隆重,一路走來,整個皇宮目光所及之處都裝點一新,地上鋪了長長的織錦地毯,四周掛滿了燈籠、彩帶。

            及笄禮在保和殿舉行,參加的女客有百余人,連平日里很少出門的楚太夫人也到了,殿內一片衣香鬢影,氣氛尤為莊嚴肅穆。

            一陣悅耳的笙樂聲悠然響起,也代表著笄禮的開始,皇帝親自主持了笄禮,華清長公主為正賓,端木緋為贊者,云華郡主為司者。

            “慕家有女初長成,朕的大公主今日行成人笄禮……”

            隨著皇帝明朗而莊重的致辭聲,及笄禮正式揭開了帷幕。

            著淡粉色采衣的舞陽很快就從東間中走出,初加、再加、三加,儀式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舞陽身上的衣裙也一身比一身華麗奪目,到最后換上了一身雍容大氣、典雅端麗的真紅色大袖禮服,頭上戴著華貴精致的九翟四鳳冠,這是只有皇帝的嬪妃、太子妃、親王妃以及公主才能戴的釵冠,象征著她高貴的身份。

            十五歲的舞陽身量高挑,形容明麗,當她加冠著服后,仿佛瞬間就長大了,顧盼間自有一種矜貴的氣質,一步一步地在女官的引領下,優雅地朝御座上的皇帝和皇后走近。

            那堅定的步伐仿佛在宣示著,她,是大盛朝的公主!

            皇后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兒,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眼眶微微濕潤。她唯一的女兒長大了。

            舞陽依禮跪拜在下方,聆聽著皇帝的教誨,以一句“兒雖不敏,敢不祗承”結束了整個儀式。

            接下來,客人們都被引去參加之后的席宴,而對于皇帝而,笄禮到此,就算是結束了。

            “朕的女兒真是長大了!”

            笄禮后,皇帝走在回御書房的路上,感慨地說著,那俊朗的臉龐上有幾分懷念與唏噓,一副慈父的樣子。

            “朕還記得舞陽剛出生時才那么丁點大,在朕的臂彎里嚎啕大哭……”

            “有道是,二抬四翻六會坐,七滾八爬周會走。舞陽現在是挺靈巧的,小時候學什么都慢,四個月了還不會自己翻身,一周歲還不會走路,把朕急得天天宣太醫……”

            “這好像眨眼間,舞陽就及笄了,可以談婚論嫁了。”

            皇帝感慨了一會兒,許是想到了十五年前,他在御書房外停下了腳步,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阿隱,查得怎么樣了?”

            岑隱上前了一步,走到皇帝的左后方,回稟道:“皇上,臣查問了宮中的一些舊人,那寧仁德在十五年前的重陽那日不曾出過宮,一直待在偽帝身邊。偽帝仙去后,寧仁德當日就自刎了,有不少人都可以作證,他一刀割破了喉嚨,絕無一絲生還的可能。”

            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對于皇帝而,可說是他人生最最至關重要的一天,有些事情皇帝直到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彷如昨日。

            當年的那場撥亂反正后,皇帝曾下令對宮里的人手有過一波大清洗,不過,在這之前,那些近身伺候偽帝與許皇后的宮人也大多自行殉主了。

            他還記得那位寧仁德是偽帝身邊近身的太監,深得偽帝的信任,當時,他從乾清宮走出,似乎隱約有在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尸體中看到橫死的寧仁德。

            四周陽光燦爛,可是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皇帝卻覺得渾身一陣陰涼的感覺,心情有些壓抑,面沉如水。

            十五年一晃而過,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過當年了……這都是封預之的錯!

            皇帝看著冉冉升起的旭日,喃喃自語道:“看來果然沒有什么疑點……”

            雖說皇帝在獵宮時已經基本釋了疑,但是回宮后,他還是覺得如鯁在喉,本著決不錯過一絲一毫的想法,他就讓岑隱又細細地查了當年的事。

            “皇上,還有不少宮中舊仆已經出了宮,可要臣再查查?”岑隱一副謹慎的樣子問道。

            皇帝抬了抬手,隨口道:“不必了。”

            說著,皇帝收回了遙望天空的目光,看向了前方那些落葉紛飛的樹木,感慨道:“十五年了,許是孩子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朕最近總不由想起當年的舊人……”還有他們年少時的樣子。

            冬日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而來,吹得四周有些光禿禿的樹枝簌簌作響,似乎在應和著皇帝的嘆息聲。

            岑隱站在皇帝的身后,如影子般沉默不語,那濃密長翹的眼睫遮掩下,狹長幽魅的眸子里似火有一簇熾熱的焰火在閃動著。

            皇帝的目光盯著一片打著轉兒飄落的殘葉,又突然說道:“只要阿炎的婚事了了,”先帝留下的影衛到手,“朕也就徹底放心了……”

            說著,皇帝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已經幾次給安平施壓,這件事也指日可待!而他也終于可以安枕無憂了!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

            皇帝朗聲大笑,大步流星地繼續往前走去,心情更好了。

            岑隱在原地停留了兩息,也跟著進了御書房。

            旭日越升越高,高懸于藍天之上,皇宮中,如同這燦日般熱熱鬧鬧,一直到午后及笄禮的席宴才散去。

            皇帝得了消息,就去了鳳鸞宮,說是要和皇后商量一下舞陽的婚事,隨意地打發了岑隱自己去忙。

            岑隱先回了司禮監,只是沒進去一會兒,他就換了一身常服出來了,袖中多了一張紙條,獨自出了宮。

            岑隱甚至沒有騎馬,直接在街上信步緩行,一身錦衣玉帶的他看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貴公子,吸引了路邊一道道驚艷的目光。

            岑隱要去的是岑府,只不過此“岑”非彼“岑”,他此行去的是岑振興在葫蘆巷的府邸。

            岑振興身為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為了方便他進出內廷,他的宅子自然距離皇宮不遠,只隔了兩條街而已。

            “阿隱,坐下吧。”岑振興看到岑隱,白面無須的臉龐上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眼角露出深深的笑紋,“我近日新得了好茶,我們父子倆坐下一起喝幾杯。”

            在家的岑振興穿了一身寬松的太師青道袍,滿頭銀發隨意地以一根竹簪簪起,神情愜意,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看到了自家子侄般。

            “多謝義父。”岑隱微微笑著,行了禮后,就在岑振興身旁坐下了。

            看著岑隱嘴角那抹洞悉的笑意,岑振興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了笑,嘆了一口氣,揮手讓屋子里服侍的小內侍退下了,只留下他們父子倆。

            屋子里燒著一個火盆,暖烘烘的,如春日般,可是父子倆目光交集之處卻是清冷如水。

            “阿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岑振興緩緩問道,用的是疑問的語氣,神態卻十分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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