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沖小炮電腦揚揚下巴,“喏,權泰赫的視頻,看了兩天了。”
喻了然。
想了想,去廚房把帶來的蛋糕切了,一小塊裝盤走過來,放在小炮面前。
眼前突然出現一塊芒果慕斯,少年愣了一下,仰起頭來看著她。
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然后嘴癟了癟,委屈巴巴,配合著一頭小白毛,像個大薩摩,“姐,我會贏的,你別開除我。”
“……”
喻被他小狗一樣的表情瞧著,覺得自己心都化了。
喻摸著他的小白毛,溫柔道:“你要是下個禮拜比賽上再被對面按在地上摩擦,你就不用首發了,去刷廁所吧,我一個月給你開三千塊錢。”
“……”
小炮一臉慘白。
少年表情太慘烈,浪味仙看不下去了,頭也沒抬安慰道:“景哥有潔癖,他那屋的廁所是肯定不會讓你動的,你能少刷一個了。”
小炮:“?”
一旁江御景敲懶洋洋的撐著下巴,扭過頭來,簡意賅,“德杯而已,放心躺。”
小炮面如死灰嘴唇顫抖:“景哥讓我放心躺,景哥已經放棄我了。”
喻挖了一口芒果慕斯塞進嘴里:“中路崩了沒什么,景哥carry啊,沒有景哥翻不了的盤,翻不了扣工資,獎金也沒有了。”
江御景動作一頓,“你那點獎金?還不夠我三天油錢。”
喻翻了個白眼,“那你以后獎金都別要了吧,奉獻出來以后給大家買夜宵啊。”
小炮:“……”
那塊芒果慕斯不是給我的嗎……
mak和au比賽是在下午三點鐘,南京舉行,比賽前一天,小炮問喻會不會來看。
喻當時正窩在沙發里看日劇吃薯片,一口咔嚓一口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為什么要去看,你如果真的被人家打成皮皮蝦我在家里等著你回來刷廁所啊。”
——她是這么說的。
第二天中午,喻獨自一人下了上海到南京的高鐵,一邊刷百度地圖打車找場館,一邊回憶他們訂的是哪家酒店。
五月底,南京很熱,又是正午,日光焦灼,烤的人好像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燙。
喻拖著個小行李箱出了高鐵站,站在陌生的路口一臉茫然。
所以說,昨天她為什么要裝逼,說自己不來來著?
南方的四月底空氣潮濕,風吹過來夾著悶熱的燥,春天還沒過去,夏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踩著尾巴來。
現代化建筑林立的商業街道,兩排筆直的行道樹,街邊是一家家商鋪,咖啡店里年輕女孩畫著精致的妝,三兩一桌笑鬧。
喻蹲在街邊發呆。
風過,樹上有細小的絮洋洋灑灑飄落下來。
幾個小時前,喻失戀了。
她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湯啟鳴還在打游戲,一邊跟別人開著語音一邊接起電話,連敷衍都懶得,嗯嗯啊啊了兩聲,然后理都不理她了,自顧自在那里一波一波的吼。
喻靜了三秒鐘,然后把電話掛了,發了條微信過去,簡簡單單分手吧三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打。
對方一直沒回,喻勾勾唇角,把手機裝回口袋里。
喻和湯啟鳴戀愛談的花前月下轟轟烈烈抵死纏綿。
湯啟鳴也算是系里半個風云人物,濃眉大眼白皮膚,一笑起來宛如春風拂面,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每天都能收到情書是一點都不夸張。
喻大學在意大利讀,和他不是一個學校,但是她閨蜜是,她畢業回國,去找閨蜜玩,一不小心和他撞了個滿懷,手里一杯珍珠奶茶全灑在了男生白襯衫上。
喻抬起頭,錯愕的看看他,再看看他白襯衫上的奶茶漬。
珍珠軟趴趴的掛在上面,慢悠悠往下,在潔白的布料上滑過淺棕色的一道,然后啪嗒一聲,掉在了那雙干干凈凈的白色球鞋上。
他穿著校園男神標配的白襯衫,清爽短發,皮膚很白,手指很好看。
鼻息間似乎還留有他淡淡的洗衣劑清香,喻少女心撲通撲通地跳。
兩個人就這么認識了。
三天熟悉,三個星期曖昧,三分鐘告白,三個月交往。
最后三秒鐘,用來分手。
原因無他,錯就錯在湯啟鳴他是個宅男。
單單只是宅男也就算了,他還是個,女友誠可貴,洗澡價更高,若為聯盟故,二者皆可拋的中毒患者。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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