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暮老爺子發話,江正賢也不想唱白臉,就放了人。
等人一走。
暮老爺子忽然收了笑,神色上多了抹嚴肅。
“親家,之前一直沒機會,我覺得咱也該找時間,談談聘禮的事。”
江正賢臉色一黑,立即拒絕:
“這事不急!”
“急的,兩家都要訂婚了,聘禮本來就該訂婚前說好的。”暮老爺子說道,“在咱老暮家,彩禮通常在訂婚之后,結婚之前就過給女方,才合適。”
江正賢心想,這不就是因為彩禮是在結婚前給么,能拖就拖。
他知道暮家不差錢,對寧寧也不會吝嗇,特別是暮沉那臭小子,哪次過來,不是一副恨不得立即拖一卡車聘禮過來,把人訂下的模樣?
寧寧還不滿二十呢!
“訂婚就是一個儀式,我覺得還是應該給孩子們多些相處時間,兩個孩子往后至少還有五六十,甚至七八十年的時間,得好好磨合!”
“是這樣沒錯,不過呢——”
江以寧對客廳的聘禮之爭一無所知,從庭院拐出去,走不到一分鐘就到了花房。
透過玻璃,已經能看到里面的兩個身影。
暮沉正半蹲著,一只手被老人握著,神色認真地傾聽老人說話。
燦爛的陽光被花房里的綠植打散,零碎地灑在這一老一少身上,鋪開一片暖意。
畫面如畫般溫馨。
她站在花房外,遠遠看著,心里一片柔軟。
正在認真聽話的男人,忽然扭頭。
四目相對。
男人半側過身體,朝她招手。
奶奶也看了過來,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江以寧唇角彎起一抹弧度,邁開修長筆直的腿,推開花房的門,走了進去。
男人站起身,迎了過來,動作自然地幫她整理外套,又順手把她拎著的包,拿到自己手上,隨便往肩上一掛。
這種小動作兩人早就做過數百遍,自然而然,也從沒想過顧忌或回避。
溫知晴看在眼里,只是笑笑,朝小姑娘招招手,意示她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花房的長椅特意設計過,寬敞舒適,能讓一家人坐到一塊聊天。
江以寧帶著暮沉坐了過去。
“奶奶,你和阿沉在聊什么?”
溫知晴看了暮沉一眼,才笑著道:
“我跟阿沉商量,希望你們倆結婚后,盡量晚些再要孩子。”
江以寧:“!”
這話一出,江以寧像被雷劈到一樣,震驚又驚嚇,驚嚇中又帶著幾分說不清的窘迫和尷尬。
怎么會是聊這種話題啊!!
要是知道兩人聊這個,她一定不會過來的!
孩子……
就算已經和暮沉走到訂婚這一步,她也從來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她從來沒有想過……
江以寧慌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才好。
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慌亂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還想,要不就直接這么跑了?!
“寧寧從小身體就不好,雖然這幾天養好了,但她的先天條件就是比不了普通孩子,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太早要孩子,再多養幾年。”
江以寧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時,被握緊的手,力度加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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