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極快地穿好衣裳,打開房門,便見陳青立在門口,“夫人是不是走了?”
雖還沒扶正,但他已經同下頭交了底,讓他們將崔易歡當侯夫人對待。
陳青點頭。
“為什么不攔著?”
忠勇侯好氣。
看到床上那情形,又不見了人影,他就猜到了。
昨日那頓飯,他就覺得反常得很。
可又不敢不吃。
自然,他也不敢氣崔易歡提出褲子不認人,他氣的是底下人不阻止。
就算他們阻止不了,也該叫醒他。
可陳青的話讓他更氣了。
陳青說,“您不讓,您讓我們什么都依夫人的。”
他也很為難。
昨日侯爺吃醉了,就關起房門和崔夫人圓房了。
主子圓房他和吳東也不敢靠太近,故而里頭具體什么情況,他也不知道。
只知事后崔夫人要帶著世子的尸骸離開,他們要阻攔,崔夫人返回房間不知同侯爺說了什么。
侯爺便隔著門訓斥他們,要他們事事順著夫人,還威脅他們,若敢不敬夫人就把他們賣了。
還是賣到黑礦去。
擔心侯爺醒來后悔,他就勸了一句,侯爺又說將他賣去男風倌做老倌去。
無情的很!
當真是將見色忘仆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才三十,風華正茂,哪里就是老倌了。
陳青覺得心都被侯爺傷透了。
不過,他可是忠仆,不會真同自家主子生氣,也知道侯爺醉酒的德行,雖不敢阻攔,但讓吳冬帶著人秘密跟著了。
陳青將這點告知了忠勇侯,“夫人往京城方向去的。”
忠勇侯瞪他,“那還等什么,收拾東西追啊。”
陳青心道,那還不是要等您醒來嘛。
心里嘀咕著,剛跨進房間,又被忠勇侯扯住了。
“你收拾別的去,這里本侯自己來。”
話畢,忠勇侯砰的一聲關了門,快速將染紅的床單疊好收進包袱里。
陳青鼻子都險些被夾斷了,心里委屈得要命。
忠勇侯此時可顧不上他,心里百轉千回。
易歡這是要我,還是不要我?
她將自己給了我,當是要我的,可既要我,又都是回京,為何要丟下我提前跑?
還是說,她依舊怨我,只是信了葉楨的話,想將兒子再生出來,所以借我一用?
若當真是這樣,她懷上了會不會只要兒子,不要我了?
崔易歡可不是真正的崔易歡,她可是婁聽蘭啊,以他對妻子的了解,她真的可能帶著身孕回王家。
而王老夫人對她疼愛如骨,王御史又是個聽娘話的,他們必定會留下她……
忠勇侯一邊胡亂收拾東西,一邊想著,越想后背越發寒。
恰此時,陳青幽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侯爺,夫人離開前喝了藥,屬下拿了藥渣給大夫看過,是助孕的。”
忠勇侯一聽,再也呆不住了,“你留下善后,本侯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