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察覺到異樣,抬起頭,便見小丫鬟哆哆嗦嗦地換蠟燭,尚不知是自己嚇著人,正要開口問緣故,但見珍珠跑進門,高興地說:“福晉,八阿哥回來了。”
可這一下,又嚇著那丫鬟,蠟燭落地摔成兩節,少不得遭珍珠責備,將她打發走了。
八福晉道:“瞧瞧,折騰得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寧,九阿哥府究竟有什么好,我前兒還聽他說,想著要不要把寶云遷去九阿哥府。”
珍珠問:“您怎么說?”
八福晉道:“勸他這么做不合適,將個保姆宮女挪來挪去,做給誰看呢,原本不留在身邊,放在七阿哥府里,就遭人詬病了,還當皇上不明白兒子的意圖?如今再要折騰,外人真該看笑話,何況九阿哥府里也不太平,不如七阿哥府穩穩當當,寶云還少些麻煩。”
珍珠夸贊道:“還是福晉想得周全,八阿哥想來是覺著與九阿哥更親近,才不想繼續麻煩七阿哥的。”
八福晉起身,親手換了蠟燭,將屋里照得亮堂,接著就走到門前,好迎接胤禩。
珍珠取來風衣,為福晉披上些,可還沒系帶子,就有前頭的下人來傳話,說八阿哥去了書房,今晚不過來,請福晉早些休息。
“八阿哥喝酒了嗎?”
“主子不曾飲酒,但主子在九阿哥府里用過晚膳了。”
“究竟為了什么事這樣晚,就八阿哥一人?”
“十阿哥也在,和主子一起散的。”
八福晉輕嘆,轉身回房,對珍珠嘀咕:“又不喝酒,兄弟幾個做什么聚到這樣晚。”
珍珠卻因福晉不發脾氣而奇怪,小心地問:“主子,八阿哥晚上不過來,您不生氣嗎?”
“不值得生氣。”八福晉懶懶地說,“他來了也不過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我也好些天沒沐浴,身上不好親近,再熬幾天,出了月子就好了。”
珍珠說:“要不奴婢借著送茶,去瞧瞧八阿哥什么光景。”
八福晉倒是有幾分興致:“去吧,在工部那么久,卻寫不出令皇上滿意的治水方略,他一定不高興,也就懶得來見我。”
珍珠心里顫顫的,總覺得福晉近來又變了,譬如今晚這光景,為何丈夫在朝廷不順,她卻還笑得出來,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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