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妃連連點頭:“是這道理,倘若我府里也收著帖子,便與你做個伴,在家也是閑著,出來逛逛心里才暢快。”
與此同時,毓溪也收到了直郡王府的請帖,大福晉趕在今日將帖子送出來,恐怕就是在等皇上下旨指定哪幾位皇子隨駕,她與青蓮也覺著,不能是新福晉要做的事,大阿哥這是終于打起精神,推新福晉出來為他周全人情世故了。
“福晉,您去嗎,奴婢聽說,這帖子發得挺廣,到時候賓客一定不少。”
“大福晉頭一回正經宴請,不去不合適,除非真有什么事絆住了,不然什么借口在人家眼里都是擺架子甩臉子,說不清楚。”
毓溪一面說著,將胤禛出門要用的筆墨紙硯仔細收入箱中,這些事自然該下人打點,可這么多年,都是毓溪親手做的,就怕下人不仔細,選的東西不好,讓胤禛半路上犯愁。
青蓮在一旁搭把手,接著說道:“三福晉必然也被邀請,卻不知她去不去,這會子胎應該坐穩了,弘晴小阿哥的七七也早就過了。”
毓溪關上箱子,將親手寫的箋子貼上,命下人仔細捆扎后搬出去,一旁小丫鬟捧來熱水請福晉洗手,毓溪洗了手,才坐下喝口茶歇一歇。
青蓮又道:“不能空手去做客,您要預備什么禮,奴婢這就去辦。”
毓溪想了想:“等我和胤禛商量商量,說是給大福晉面子,實則還是給大阿哥面子,禮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馬虎不得。”
青蓮笑道:“您還說,四阿哥出門后,能清閑清閑,就這會兒,堆了七八件事了。”
毓溪也笑了:“我尋思著,皇上不在宮里,我將弘暉和念佟送進宮去住幾日,小姑姑小叔叔們愛不夠,他們樂意看孩子,我才算是能歇幾天,耳根子清靜清靜。”
青蓮說:“大阿哥會想您吧,見不著額娘,又該哭了。”
想到上回的事,毓溪不免舍不得,猶豫道:“那就再商量,其實不說我能不能清靜,額娘那兒真是很想孫子,這兩年為了避著與皇長孫爭寵之嫌,咱們就差把弘暉藏起來了,最委屈的是額娘,總也見不著孫子。”
青蓮玩笑道:“就怕娘娘也想趁著萬歲出巡能清閑清閑,誰知轉身又得給您看孩子。”
毓溪說:“還真是,我得先問問七妹妹,額娘是怎么個心思,可不能讓額娘累著。”
青蓮收拾桌上被挑剩下的文房四寶,說道:“沒想到,皇上這回不帶三阿哥,榮妃娘娘又該不高興了,可沒法子,三阿哥自己不爭氣。”
毓溪說:“修書的差事本是很繁重,也是要名留青史的大事,可他還年輕呢,皇阿瑪就不愿帶出門的話,面上的確過不去,估摸著另有緣故,才遭皇阿瑪敲打。”
話音剛落,外頭的下人匆匆進門,慌張地說:“福晉,十、十四阿哥來了……”
毓溪和青蓮面面相覷,又聽下人說:“誰也沒帶著,十四阿哥一個人來的,若不是角門的奴才認得十四阿哥,就要當騙子攆走呢。”
毓溪被唬得不輕,顧不得換衣裳,就匆匆趕來,而下人也帶著十四阿哥進門,叔嫂倆在前廳就見著了。
“四嫂……”
“我的小祖宗!”毓溪真是嚇壞了,口不擇道,“你一個人怎么跑出紫禁城的,你、你鉆狗洞出來的?”
胤禵哈哈大笑,被毓溪氣得拍了腦門訓斥:“還笑,看你四哥不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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