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毓溪幾乎都經歷了一遍,妹妹此刻的委屈難過,她能感同身受,而妹妹更可憐的是,她并沒有生下孩子。
溫憲哭了一場,平靜下來后,就問嫂嫂:“胤禵好些了嗎,可不能由著他胡鬧,一道血口子也不能馬虎。”
毓溪道:“胤祥這些日子,把弟弟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讓動就不許動,所以養得極好,血口子的痂都要落了,也消腫了,已經能下地走路。今日去見他,還跟我抱怨呢,說十三哥變了個人,他都不認得了,天天兇他。”
溫憲抹去眼淚,夸贊道:“還是十三可靠,最要緊的是,胤禵聽他的話,這小子真是奇怪,他本該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會對比自己沒大兩歲的哥哥聽計從。”
毓溪笑道:“自然是懂事,胤禵最明白誰對他好,誰為他好。”
溫憲抿了抿唇,愧疚地說:“四嫂嫂,我是不是太矯情,太不懂事了。”
毓溪道:“誰被關在屋里都會瘋的,何況,你連孩子的影子都沒見著,太醫說滑胎,可萬一真就只是經期到了呢,卻要你受這罪。”
溫憲哽咽道:“我就是覺著,太荒唐了……”
毓溪溫柔地問:“眼下你最想做什么,或是將那幾個嬤嬤撤了,或是出門逛逛,又或是接額娘和宸兒來相見,你告訴嫂嫂,嫂嫂盡力替你周全。”
溫憲搖了搖頭,道:“不能撤了那幾個嬤嬤,本是皇阿瑪要帶舜安顏出門,額娘也不來看我,皇祖母才撥來的人。皇祖母心里已經生了皇阿瑪和額娘的氣,我若再攆走她們,皇祖母會傷心的,不能讓額娘為難,我在宮外看不見摸不著的,可額娘還得天天伺候在跟前,皇祖母的脾氣我知道。”
毓溪不禁感慨,妹妹哪里是不懂事,太懂事了才會把委屈壓在心里,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舜安顏不在家,自己也不能時時相伴,眼前只有令她厭煩的人,日子還怎么過。
毓溪道:“嫂嫂去和幾位嬤嬤商量,不叫她們來你跟前可好?”
溫憲很不安:“她們會向皇祖母告狀,不能讓您也得罪了皇祖母。”
毓溪笑道:“放心,嫂嫂會想法子,她們既是深宮里的老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能交差能不得罪主子,才最重要,你等一等,我去說。”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