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卻說:“我在嫂嫂跟前想要什么,還要用人情換嗎?”
毓溪道:“那可不,我不疼妹妹,疼哪個?”
溫憲謹慎看了眼左右,輕聲道:“還是要多謝嫂嫂,將舜安顏與他父兄叔伯安排在一處,方才見他,他心情很不錯。”
可毓溪眼里有幾分心疼,不愿此刻表露,只道:“舉手小事,不值得提起,今晚我要多陪太子妃,改日咱們細細說。”
如此姑嫂二人各忙各的,直到圣上起駕回暢春園,女眷們才又趕來,毓溪將太子妃一路送上馬車,才與胤禛一同侍立門前相送。
這會子回暢春園的隊伍,比來時多添了無數侍衛,再有五阿哥和八阿哥護駕送行,胤禛和毓溪才更放心些。
待圣駕離去,待賓客悉數散盡,已是深夜時分,毓溪安頓好孩子們,聽說前頭還沒開始收拾,她找來男賓席上,果然見胤禛獨自在桌前,面對杯盞狼藉、殘羹剩酒,坐著一動不動。
毓溪上前摸一摸丈夫的額頭,擔心地問:“怎么了,累壞了是不是?”
胤禛緩緩醒過神,苦笑道:“鬧哄哄一場,跟做夢似的,把我累完了。”
毓溪揉一揉他的腦袋,溫和地說:“你終日忙于朝務,極少有這樣的應酬,倒也算開了眼界,這樣的宴席在別家,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胤禛說:“太奢靡了。”
毓溪笑道:“還有比圣上駕臨,更奢靡的嗎?”
胤禛反而不大高興地說:“咱們孩子滿月,風光全叫別人搶去,太子也罷了,他伺候皇阿瑪來的,我也樂得做順水人情,讓外人瞧瞧皇上和太子好著呢。可老三和老九怎么回事,跑來我家里,夸起他們的額娘,那幾個大臣,在四阿哥府里喝著我的酒,贊頌榮妃、宜妃,算怎么回事?”
毓溪察覺胤禛有幾分醉了,看了眼四周,便大膽地抱了胤禛,將他發脹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輕柔地安撫著:“我也不服氣,可你掌不住人家臉皮厚,宜妃就罷了,看在榮妃娘娘待咱們好的份上,也是皇阿瑪先提起的,就別計較了。”
胤禛氣道:“胤祥和胤禵那倆小子,這會子怎么不機靈了,今晚那份老實勁,我不仔細找一找,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毓溪說:“弟弟們多聰明穩重呀,今晚明擺著要給太子體面風光的,他們就算也替額娘打抱不平,也好好忍耐了,橫豎今晚,誰也別擋在太子和皇阿瑪之間。”
胤禛長舒一口氣,說道:“罷了,橫豎皇阿瑪今晚高興,太子也高興,這銀子花得不冤枉,請阿瑪兄弟喝一場酒,值了。”
毓溪笑道:“后日我進宮謝恩,你猜額娘會不會貼補我?”
胤禛心情好多了,起身要跟毓溪回去,不忘嗔怪:“別老惦記額娘那點銀子,額娘攢著也不容易。”
毓溪笑道:“我才不惦記呢,可你攔不住額娘硬要塞給我呀,你放心,我好好存著,將來往弟弟妹妹身上使。”
胤禛仿佛才醒酒,忽然站下問:“胤禵和胤祥呢,誰送他們回宮?”
毓溪嗔道:“有妹妹和額駙操心呢,四阿哥,您累了,快跟我回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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