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即使知道紫菀那個娘不怎么妥當,也順著劉氏的話滿嘴的說好。
玳瑁卻沒想到突然就來了這么個飛來橫禍,嬸子在太太院子里管著灶上。那油水好處,卻是能養活他們杜家兩房的人口,都有富余的。
何府不比謝府是累世的根底,從老太爺那輩子才騰達起來,哪里來的家生奴才。滿府里的奴才都是當初人牙子哪里現買進來的,像他父親和二叔這樣兄弟一起被買進一個主兒的,卻也不多見。因此杜家兩兄弟卻是異常和睦的。
后來她和紫荊都提拔成了一等的大丫頭,她娘和嬸子也漸漸的掙出了些體面,杜家的日子指望著正好過呢,不想這一下,就把嬸子發落了。
玳瑁心里急得不行,卻也沒什么法子,暗自里尋思,太太這突然提拔起紫菀她娘,卻是個什么苗頭。少不得要盡快給紫荊送個信過去。
如今少爺房里的事情,她也聽紫荊說過一些。表面上沒什么,暗地里,她和紫菀正較著勁兒呢。如今卻生生被紫菀壓過了一頭,紫荊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從心里惡心呢。
可她們再有體面,說穿了,也不過是奴才罷了。命運前程都是一抹黑,指望著主子點撥。若是趕上心善的主子還好,若是趕上那不好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玳瑁這里正發呆,外面小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
“請老爺安。”
劉氏精神一振,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子謙他爹何云清一腳邁了進來,跟著卻是一股子酒氣直沖進了屋里
劉氏忙過去親手去扶著他到炕上歪著。一疊聲的喚著:
“玳瑁,快去灶下,給老爺端那溫著的醒酒湯來”
一邊湊過來親自給他換衣裳,那手還沒挨到那扣子邊,就被他揮開:
“不用勞煩你,哪里就喝的那么醉了,我不過略在你這里坐會子,說會兒話兒”
劉氏咬咬牙,瞧這形容,今兒晚上還是要去那邊小院里安歇的。
如今雖說自己不如年輕那會子了,卻哪里就讓他這樣瞧不上。這一兩年的,卻沒在自己屋子里歇過一晚的。想起來,劉氏就不禁暗暗生氣。
何云清進了半盞醒酒湯,才覺得好了些。今兒原是戶部左侍郎設的酒局,同在朝為官,難免要應酬一二。其實說真的,他最厭煩這些官場上的應酬,推杯換盞的,也不過是那些勾心斗角的齷齪事。當年不是父親逼著他去科考,圣上又降下了恩旨。他倒情愿一葉扁舟,擔風袖月的去各處游歷一番。
當年嵐妹妹在家時,兩人常常說起,均羨慕那悠游與山水間的自在。后來妹子嫁了那邊府里的謝宜岳,隨著妹夫外放去了余杭。不想才幾年功夫,就一病去了。
那時節,父親朝中的事情脫不開身。自己卻趕去見了最后一面。妹子彌留之際沒有別的話,只叮囑他,念著往昔兄妹的情分,將來護著點那個失了親娘的外甥女。
每每想到當時的情景,何云清心里就一陣陣的難受。當時他就想親自帶了外甥女回來,左右自己膝下有兩個丫頭,一并放在身邊,當親閨女一樣養著,也就是了。
可當時外甥女卻病的極是兇險。加上謝府里如今老太太還在,這事情卻需從長計議。想著回來和父親商議了,父親出面知會謝府,那邊說不得就應了。
誰能想到父親雖說從小偏愛嵐妹妹,可妹子這一去,父親卻并不想見外孫女。何云清打量著父親這是傷了心了,也就想著事急從緩,過些時日再說。這一拖就拖到了外甥女進京。
他得了信兒,心里倒是放了心,嵐妹妹總共就遺下了這么一點骨血。如今即是能隨船進京,想必身子必是大好了。忙催著嫡妻差人去那邊府里接。卻幾次三番的被老太太擋了回來。
今日一進府,就聽那二門上的小幺兒說,外甥女接來了,心里卻不禁歡喜起來。直接就到了劉氏這里來。想著問問外甥女的事情,也想囑咐囑咐劉氏,就是念著嵐妹妹當初幫扶她的情分,也要對外甥女十分的精心起來。
這些年,說真心話,他是越發有些厭煩了劉氏。當初爹爹傾慕劉先生的滿腹才華,劉先生托人提了親事,爹爹也就應了。劉氏過了門來,雖說與何云清的想象中,才貌雙全,超凡脫俗的女子有一定距離。但是行動小心,自是也有股子惹人憐惜的風情,加上與嵐妹妹相合,他便也歇了那些別樣的想頭。
后來卻越發覺得她有些庸俗難耐起來。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也就罷了,成日里就知道逞能,后院里的事情,卻管的有些亂七八糟的。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插手,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當成了大笑話。
他可丟不起這樣的臉面,左右先糊弄過去。這一年半載的,給子謙尋一個能干媳婦娶進來,府里的內務一總的交給兒媳婦打理,越性的拾掇清楚明白也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童鞋們,明日端午小長假,存稿日更,偶要出去玩兩天,評論我回來再回復,不要因為偶不在,就霸王啊!最后祝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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