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伸出一根纖纖蔥指,說道:“第一,上門叫陣,私下約一個隱蔽的地方解決恩怨。這一點不太可能,因為我們只要身處于世俗凡人越多的地方,他們就越拿我們沒辦法,我們大可以不答應他們這一點。”
李云東點頭道:“不錯,第二呢?”
紫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偷襲你,就像之前你遇到過的那樣。”
李云東哼了一聲:“那就讓他們來吧,只要別沖著狐禪門其他人來就行。”
紫苑說道:“今晚我們得罪的這些修行人,無論哪一個都是有頭有臉之輩,他們當中雖然有些人無恥猥瑣,但是也不至于下流到做這種事情。否則傳出去,他們可就名聲臭到家了。”
李云東略微放下心來:“如果是這樣,那就好。那第三呢?”
紫苑豎起第三根手指,說道:“第三,過一陣就是采蓮大會,他們必定會邀請我們,如果我們不參加,那天底下所有的道家門派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因為大家都會覺得你軟弱可欺,修行門派之間大多只有冰冷的弱肉強食關系,可沒有什么含情脈脈鋤強扶弱的事情。痛打落水狗,是他們一向的做法。可如果我們參加,那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你動手,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兩難局面!”
李云東哈的一笑,一拍巴掌,他說道:“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正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些人就盼著我們不去,所以我偏要去,不僅要去,而且我還要讓這幫人看看,我李云東可不是好欺負的,我們狐禪門也不是隨便任人捏的軟柿子!”
紫苑微微點頭,她又說道:“第四,也是最后一點,他們如果硬的不行,那就肯定會來軟的,會在生意上打壓我們,擠兌我們,斷我們的財路!”
李云東眉頭一皺,他沉吟道:“這倒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其他門派勢力龐大,而你以前的人脈勢力又被正一教給截斷了,在這個方面,我們是絕對劣勢,很有可能要吃大虧!”
紫苑見李云東發愁,反過來柔聲勸道:“其實也不用擔心,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們不是橫蠻霸道的直接上門,我們就有辦法應付。再說了,大不了這店不開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賺錢就是,天底下賺錢的辦法可多得很,也沒必要一定跟他們死磕。”
李云東聽了紫苑的話,他呵呵一笑,說道:“他們想斷我們的財路,也沒那么容易,世俗凡塵可不像修真界,是講道理講規矩的,哪里容得他們亂來。”
紫苑微微一笑:“你能看得開看得淡自然更好,我就怕你因為看不開而沖動做錯了事。”
李云東笑道:“我像是這樣的人么?”
紫苑瞥了李云東一眼:“你不是么?之前在閣皂宗沖動得幾乎要自殺,還沖我大吼大叫,難不成這么快就忘了?”
李云東仰頭打了個哈哈,干笑道:“那是意外,意外嘛!”說著,他目光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紫苑這張出塵絕美的面孔,笑道:“神仙姐姐也會秋后算賬的嗎?”
紫苑聞一窒,頗為惱怒的白了李云東一眼:“怎么,我就不是人嗎?我活這么大,還沒有被人這么吼過!”
李云東趕緊賠笑道:“好好,我錯了,神仙姐姐就原諒小的這一次吧?神仙姐姐的大恩大德,小的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啊!”
紫苑哼了一聲,她張開口想奚落李云東一句話,卻忽然覺得自己跟李云東這樣說話有些不妥,像是兩個小情侶之間打情罵俏,紫苑耳根忽然有些發熱發紅,她不敢再呆下去,自己走到門口,扭頭道:“我去喊蘇蟬進來了,你有話就跟她說吧,我走了。”
李云東見紫苑神情宜嗔宜喜,臉頰更是一片粉紅,眼角流動著一股罕見的嫵媚秋波,當真是說不出的動人,他心中砰然一動,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紫苑出了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紫苑出了門后,卻見蘇蟬坐在客廳的沙發里面,小丫頭低著頭,兩條腿輕輕的晃著,眼睛看著自己晃動的腳尖,像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蘇蟬聽見樓上門開了以后,她抬起頭看見紫苑出來,眼睛一亮,迎了上去:“紫苑姐姐,云東沒有說你吧?”
紫苑看著蘇蟬一張天真無邪的面孔,她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自己在此時有些不想面對這個女孩兒。
紫苑目光有些躲閃的說道:“沒有,嗯,李云東喊你上去呢。”說著,她自己匆匆的離開了李云東的住處,從陽臺上仿佛做賊一般跳回了自己的住處,飛快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掩上門,紫苑便長松了一口氣一般,背靠在門上,胸前起伏,目光閃爍。
在她柔軟的胸膛和鮮活跳動的心臟之中似乎傳出一股別樣的滋味和感覺,這是一種她平生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這種感覺如同春天瘋漲的野草,迅速的蔓延,讓她的胸口麻麻的,酥酥的。
尤其是之前她和李云東被捆在一起的時候,李云東強健寬厚的胸膛壓著她柔軟胸脯所產生的那種讓她渾身發燙,渾身發軟的感覺,再一次向她襲來,讓這個平日里淡定出塵的仙子心亂如麻。
“靈鏡易碎凡塵劫,仙劍難斷紅履繩。師父,你的楔語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紫苑雙手按著自己的胸口,輕輕呢喃著這句仿佛命運一般的楔語詩,她目光出神,呆呆的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一時間竟是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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