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慕容珺和兩個小的不在,進了門才發現一大三小都在。
氣氛是前所未有的沉默。
慕容珺見到慕容奕回來,起身時看了烏止一眼,卻見烏止別過臉去。
慕容珺垂下眼眸:“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慕容奕不知所以:“有什么事情和父皇說就是了,怎么還如此嚴肅?又惹你母妃生氣了?”
慕容珺將上午和烏止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而慕容奕的態度和烏止一樣,斬釘截鐵的反對。
任由慕容珺如何勸說,甚至把自己的預案都說了出來,慕容奕就是無動于衷。
眼看著天色晚了,烏止起身打斷了父女倆的爭吵。
慕容珺只能心有不甘地回鸞極殿。
晚間,慕容奕和烏止躺在一塊。
慕容奕忿忿道:“好你個烏止,明知道朕不會讓珺兒去西北,就讓朕來做這個壞人是不是!”
烏止無辜:“你是她父皇,這事情又涉及前朝,自然你來說合適。”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慕容奕狠掐了一把烏止的細腰。
烏止翻身趴在了慕容奕的身上,感慨道:“慕容奕,你老實交代,若不是晚上有我給你使眼色,你是不是就要同意珺兒去了。”
慕容奕指尖繞著烏止的秀發,過了許久才嘆息一聲。
“你知道嗎?當珺兒跟我說出西北的仗該怎么打,遇見什么樣的情況該怎么處理的時候,朕真的動搖了,咱們的珺兒,當真是……聰慧至極,她說的很多謀略,甚至我都沒有想到。”
慕容奕頗為自豪,可轉念語氣就變了:“她越是這樣,朕越是不安,越是擔心她……”
烏止眼眸垂著,“我又何嘗不是,有時候真希望珺兒愚鈍一點,有你在,有我在,總能護著她一世平安的。”
兩人抱在一塊,因為女兒太出息了而嘆息。
過了一會,烏止突然道:“你說咱倆都不同意珺兒去,她會善罷甘休么。”
“呵。”慕容奕嗤笑一聲,“你生的女兒你不了解,她能是個什么善茬?”
這話聽著就不是什么好話,但烏止深有同感。
兩日后,謝猙被封為征西將軍,持節督軍,即日起出征西北。
慕容珺躲在行軍隊伍中,直到離京城已經有三十里地才敢現身到謝猙跟前。
誰料謝猙只是掀起眼皮,脫下自己的狐裘給慕容珺披上,全程沒有一點驚訝。
“你知道我要來?”慕容珺蹭著帶有謝猙體溫的狐裘,呼出一口寒氣。
謝猙“嗯”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封信。
慕容珺眼含奇怪地打開,卻見上面的字體十分熟悉,寫著:
記得寫信回來,再讓你母妃哭,朕決不輕饒。
保護好自己,爹娘等著你平安歸來。
慕容珺瞬間紅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著謝猙。
謝猙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指了指馬車一側的包袱:“那是娘娘給你準備的。”
慕容珺鼻尖酸得厲害,顫抖著都是解開包袱,里面有一套金絲軟甲,還有無數的上藥,和她最愛吃的玫瑰糖。在這些東西的最上面,有個信封。
慕容珺打開信封,里面忽然掉出來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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