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月夫人的住所就在一個普通的高檔小區,姜星杳到的時候,于助理也在。
榮月夫人看到她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只是說:“你比我想的來的還要早一點,我以為,你至少要在醫院等到你前夫醒來。”
“您也說了,那是前夫,他救我一次,我心里記著就夠了,在他病床前衣不解帶的照顧,不是我的義務。”姜星杳說。
她很感謝榮月夫人在她聲名狼藉的情況下,還給她遞這個橄欖枝,她總不能讓榮月夫人失望。
她和靳擎嶼,早該斷干凈了。
榮月夫人笑了笑:“你能有這個破例,我很欣慰,這個你可以看看。”
姜星杳接過了榮月夫人遞來的文件,上面是榮月夫人口中秘密交流的細則,說是交流,實際上是為一場青年代世界級別的鋼琴比賽做準備。
比賽的時間正好在三年后。
而榮月夫人之前說過的三年秘密交流,其實是對她三年的秘密培訓。
姜星杳知道,這是鋼琴界最權威的一場比賽,五年一度,是世界鋼琴協會舉辦地。
每一個能在這場比賽上嶄露頭角的人,后來都成了享譽世界的大鋼琴家,榮月夫人就是她們那一屆的冠軍。
還有姜星杳的偶像,瑞斯麗婭大師,正好比榮月夫人要早一屆。
年少的時候,姜星杳也有一個夢,想要站上自己偶像曾經站過的舞臺上。
這幾年,她已經被消磨得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夢想,卻沒想到上天竟然忽然給了她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榮月夫人說:“你的那首刺,我覺得很有靈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導電影的那首逆流,也是你寫的吧?”
姜星杳點了頭,榮月夫人又說:“不錯,個人風格很明顯,只是太壓抑,戾氣也重,夾雜的私人感情也明顯,希望我帶你的這段時間,你能改掉這個問題。”
榮月夫人點出來的她那兩首曲子,都是她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寫出來的,確實摻雜了太多的個人情緒。
只是姜星杳更在意的,還是榮月夫人最后的那兩句話,她問:“您是想收我為徒嗎?”
“收徒?我沒有這個打算,我也不會以師徒的名義去約束你。
我只是順手指導一個我欣賞的后輩,星杳,你如果有心儀的師傅,還是可以拜師的,不過要在金樂杯鋼琴大賽結束之后。
參加這種世界級比賽,代表的是我們國家,我不希望你獲獎以后,網上會說,你還有一個外籍的師傅,你能懂嗎?”榮月夫人道。
“您放心,我知道利害。”姜星杳說。
榮月夫人點頭,又讓姜星杳簽了一份協議。
她道:“小于是我一直培養的人,只是她因為家庭的緣故,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星杳,我必須再給你確定一遍,這次跟我走,你必須心無旁騖,簽下這份協議,中途不能退出。”
“請您放心,您既然給我這個機會,我絕不會讓您失望。”姜星杳說。
榮月夫人很滿意,又讓于助理給姜星杳簡單的交接了一下,最后她說:“我也不是不近人情,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幾天,你可以去處理一下你自己的事。”
她沒明說,姜星杳也知道,她說的是關于靳擎嶼的事。
姜星杳沒有猶豫:“不用了,那些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榮月夫人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說什么。
醫院里,靳擎嶼還沒有醒,靳老爺子不知道第幾次問許特助:“杳杳呢,杳杳還沒聯系上嗎?”
許特助說:“太太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或許并不愿意見先生吧。”
老爺子說:“我當然知道,她不想見阿嶼,我也沒想因為這畜生做了一次人事,就指望杳杳原諒他。
我只是擔心啊,那么大的吊燈砸下來,阿嶼都險些去了半條命,我們杳杳呢?
她從小嬌貴,身邊又沒有什么人可依靠,萬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啊?”
許特助也有點沉默,老爺子又說:“繼續去找啊,至少要確定,杳杳她還好嗎?”
就在這時,有護士過來:“老先生,里面的病人醒了。”
“阿嶼醒了?”老爺子臉色也激動了起來,他趕緊跟著護士進了屋。
靳擎嶼這一昏就是十幾天,醒來的時候,臉色慘白,唇色都白得看不出血色來。
老爺子本來還氣他對姜星杳做過的事,可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子,現在看到靳擎嶼成了這個模樣,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阿嶼,你現在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爺爺…”
“杳杳呢?”靳擎嶼身體麻木得根本動不了,他只能勉強的轉動脖子,盡力去環顧四周,在老爺子身邊,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心臟都好像空了一下。
許特助說:“靳總,太太她…”
“杳杳很好,她剛剛還來看過你,阿嶼,你先好好養好自己的傷吧。”老爺子直接打斷了許特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