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還有周家幫襯著,周懷宴拉了曲欣婷一把的話,只怕現在曲欣婷籌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項目,已經沒了。
只是想想這個可能,老爺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姜星杳交代。
“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收手,以后都不許在和你曲姨的項目作對。”老爺子又吼了一句。
靳漫川聽到了風聲,早早的就趕回來了,這會很是悠閑地坐在一邊看戲,在聽到老爺子的警告時,他還提醒:“爸,你說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可讓人長不了記性,要我說,他如果不愿意聽話,直接把他從靳氏驅逐出去就是。”
老爺子瞪了靳漫川一眼,示意他不要說風涼話,這才又對著靳擎嶼道:“現在就去辦,當著我的面打電話,讓你的人收手。”
“不行。”靳擎嶼說,他的目光在大廳里掃視一圈,最后視線落在了從樓梯上緩慢走下來的韓卉身上,聲音平緩而凝重,“姜家的那個藥絕對不能上市,我不允許。”
“你不允許?你有什么資格不允許?”老爺子又吼道,他手里的拐杖杵在了靳擎嶼的肩頭,把靳擎嶼連人帶輪椅都杵得后退了一點。
靳擎嶼說:“我母親就是死在這個特效藥之下,這件事他們欠我一個交代。
當年曲老爺子擱置了這個項目,現在姜家想重啟,至少要把我母親的死解釋清楚。”
他還是看著韓卉的方向,眼睛里帶著探究。
之前帶走母親的那輛奔馳,信息他已經查清楚了,就在韓卉名下,而車牌后四位,0716,更是靳洲的生日。
甚至在母親被帶走之前,韓卉還見過母親。
塵封了十多年的真相,好像一點一點的就這么被撫去了面紗。
韓卉的視線和靳擎嶼短暫地相接,她并沒有錯過靳擎嶼眼睛里的暗沉,但她置若罔聞,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依舊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靳老爺子則是繼續質問:“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曲家害了你母親?我告訴你,絕無可能,老曲他就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可能隨便找人試藥的。”
“曲老不會,別人可未必不會。
爺爺,如果是有人把我母親賣給曲家呢,他們的特效藥研制到關鍵時期,正缺實驗品,誰能保證底下就沒有實驗員急功近利,背著曲老找人試藥。
你說對嗎?阿姨?”
他的話題終于還是轉移到了韓卉的身上。
伴隨著他最后一句話落下,整個大廳里都好像彌漫了硝煙。
韓卉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有話直說。”
靳擎嶼道:“韓姨,當年您把我母親賣給實驗室的時候,也像現在這樣坦蕩干脆嗎?”
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砸下一塊巨石,激起了驚濤駭浪。
老爺子看向韓卉:“擎嶼母親的死,也是你做的?
你…
你可真是蛇蝎心腸!
我老頭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有你這么歹毒的兒媳?
你毀了漫川還不夠,你怎么能…”
老爺子話沒有說完,一口氣卡在喉嚨里,直接跌倒在了沙發上。
大廳里瞬間亂成一團,靳二嬸則是直接撥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老爺子也被送進了醫院。
沒多久,姜星杳又一次接到了紀云茵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秦江南的聲音。
說的正是老爺子住院的消息。
老爺子情況很不好。
秦江南也問她,要不要回來看看。
電話里秦江南還說起了靳家發生的事。
聽到靳擎嶼一口咬定,他母親的死,和當年外公研究的特效藥有關時,姜星杳還是有點動搖了。
別的她可以不管。
可她總不能讓外公死后,還被人潑上這種臟水。
外公留下來的東西和外公的名譽,她得護。
姜星杳最后,還是找榮月夫人請了一個月的假。
榮月夫人只是看起來嚴肅,事實上很好說話,姜星杳這段時間進步飛速,她現在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榮月夫人自然能體諒,也不會拘著她不放。
她直接和姜星杳一起,訂了回國的機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