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只有靳擎嶼和曲欣婷相對而坐,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持。
又或者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互相較勁,誰也看不上誰。
曲欣婷一時沒有說話,靳擎嶼有點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岳母特地把我叫來,可不是喝茶這么簡單吧?”
“是啊,我是想問問你,打算什么時候把姜燦燦娶進門?”曲欣婷道。
她話里明顯帶著諷刺的意味。
靳擎嶼輕笑一聲:“岳母是不是最近忙昏了頭?我的太太一直都是杳杳,和姜燦燦有什么關系?
不管您是出于什么心思說出今天這些話來,也都到此為止吧,我只會和杳杳復婚,不可能娶姜燦燦。”
“是嗎?靳總這話說的,倒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把姜燦燦捧在手心里的是你,說著只和杳杳復婚的也是你,怎么,我姜家的兩個女兒,你是都想要不成?”曲欣婷又一次質問,那雙眼睛再看向靳擎嶼時,更是寫滿了厭惡。
靳擎嶼道:“我說過了,我只要杳杳,姜燦燦的事已經處理干凈了,以后我不會和她有半分聯系,也請岳母說話注意一點,不要在杳杳面前再提她的名字。”
砰的一聲脆響,曲欣婷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她臉上維持著的笑意已經消散了,她道:“只要杳杳?靳總,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很深情吧?
簡直可笑,杳杳嫁到靳家之后,你們給她的除了傷害還有什么?
杳杳那孩子心軟又一根筋,你們就仗著她狠不下心來,一次又一次地磋磨她,讓她失去自己的孩子,失去夢想,失去信仰,她好不容易狠心拔出了泥潭,你卻還想把她拽回去。
靳擎嶼,我的杳杳她不是你的玩具,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靳擎嶼喉結滾動,因為曲欣婷這一段話有點啞口無,但更多的還是怔然。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然為什么除了姜赟呈以外,對什么事都不管不顧的曲欣婷,竟然會特地出來維護姜星杳?
曲欣婷繼續說:“你們抽干了杳杳的血肉,吸干了她的精氣,這些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她的命都葬送在你們靳家,你才愿意放過她?”
話到這里的時候,曲欣婷心臟也跟著發悶,她捂著胸口,一時有點喘不上氣來。
她的事還沒有做完,她不應該在這時候找靳擎嶼的,可是看著靳擎嶼和姜星杳成雙入對的模樣,她終究還是害怕。
害怕姜星杳糊涂心軟,也害怕靳擎嶼屢教不改,更害怕她的女兒重蹈覆轍。
“我追求杳杳,是想好好對她,當然這些和你也沒有關系,別忘了當初是您親口逼著杳杳和你斷絕關系的。
這么多年以來,你難道就沒有給杳杳造成過傷害嗎?你知不知道當初杳杳為什么嫁到靳家?她是為了擺脫姜家,就為了這么一個原因,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了。
是,我做了很多錯事,讓杳杳受盡了委屈,你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見得對她好到哪里去。”靳擎嶼諷刺。
他對曲欣婷,同樣心里憋著一股火,說這番話的時候,他想到的是姜星杳垂下的眉眼。
為了擺脫姜家,甚至愿意嫁給他這么一個名聲不好,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人。
可見之前姜赟呈對姜星杳是多么的不好。
曲欣婷的眼睛,因為靳擎嶼的這幾句話泛了紅,她咬牙把心里的情緒咽了下去:“不管如何,我卻不允許你再和杳杳在一起,如果你非要堅持下去,那我也只能找靳老爺子聊聊了。”
靳擎嶼瞥了曲欣婷一眼,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和杳杳已經斷了關系了,你不是她的母親,也沒有資格管她的事。
我叫你一聲岳母是出于客氣,別太自以為是。”
包廂的門被摔過來,發出咣當一聲悶響,靳擎嶼還沒有走出兩步,就從走廊拐角處看到了靠在墻邊的周懷宴。
兩個人迎面撞上,還沒有說話,但周身都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周懷宴的腳步先停住了,他看著靳擎嶼:“曲阿姨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
“周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的私事什么時候需要你周家人過問了?”靳擎嶼愈發的不耐煩。
曲欣婷也就算了,她是杳杳血緣上的母親,是生下杳杳的人,可這周懷宴在這個時候摻和什么?
又或者說,他和杳杳之間的事,哪有這個人插手的資格?
周懷宴說:“杳杳是我的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如果是杳杳她自愿和你在一起,我沒有什么意見,但若是她不愿,你死纏爛打用手段糾纏于她,我也可以替杳杳向你靳家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