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莊子上逃出來之后,我跟我娘的姓,從前我叫安遠,意思是離安家遠一點。”
他是不被生父承認的存在。
“我厭惡自己,身上流淌著那個人的血液!又不敢死,萬一我娘還活著呢?她拼了命護著我活下來的,那些人渣都活得好好的,我為什么要死!”
聽完了整個故事,葉彎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緊緊的攥了一把,說不出的煩悶難受。
她不敢想,一個女人是如何從南方帶著孩子一路來到這北地。
“別難過,你娘還活著,以后我們就是你最親的人。”
這種安慰讓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素衣為了不給她添麻煩走了。
她無比后悔,沒有在發現素衣走的第一時間去找人,要是把人找回來,如今林安遠也母子團聚了。
“林安遠,對不起。”葉彎握住他的手。
林安遠低聲開口,“沒什么對不起的,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連累了你,還讓你獨自養我的三個女兒,彎彎,我對不起你,我想放你走,可是我太自私了。”
葉彎拍了拍他的后背,“林安遠,你要是難受就哭,我抱著你好不好?”
這樣一個小可憐,卻有一顆比誰都善良的心。
危難時刻會救全村的人,會救濟乞丐,會行俠仗義,會收養和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
林安遠貼著她的額頭輕笑了一聲,“彎彎,我何其有幸遇見你。”
任何人都覺得他是不配為人的畜生,唯有她沒有。
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就是是他的救贖。
“林安遠……”
葉彎還想說什么,下一秒紅唇被封住,被拖進無盡的欲海。
“彎彎,彎彎。”
情到濃時,葉彎聽見他在自己耳邊一遍一遍喊,最后天亮了,沉沉昏睡過去。
……
……
滴答。
融化的積雪順著屋檐低落。
今天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屋檐底下,咳老頭穿著暖和的棉衣,等了許久,才看見不遠處的門打開。
“岳父,你這么早找我是有事嗎?”林安遠恭敬開口。
咳老頭翻了個白眼,這都日上三竿了,都快大中午了還早?
最后從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這個是男子吃了之后不利于生育的藥,我年前寫了信,求了舊友,今日一早才送來的。”
彎彎和這廝有了夫妻之實的時候說過,不想那么早生孩子,老婆子給他提了一嘴。
“多謝岳父。”林安遠急忙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咳老頭不自在開口,“咳咳,你還是叫我老師,聽著比較順耳。”
“爹,早飯吃什么?”
咳老頭:……
這小子怎么看著這么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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