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幫人是不知道他們現在處境有多難,一個個的瞎樂呵。
車子又開了一段,時間早,路上沒有別的車,信號燈也幾乎一路綠,暢行無阻。
司機等了會又換個話題,說他們昨天晚上出去打牌,誰誰誰的手氣特別好,通殺,贏了不少,約好了今晚出去瀟灑一下,訂了郊區那邊的一家會所,聽說那邊的女公關一個個賊像樣。
說著話配著笑,他哈哈哈。
結果笑著笑著聲音突然就變了,急促的哎呀一聲。
濤子坐在后排,沒怎么聽對方說話,有點走了神,想著魏洵的事。
自然他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只聽司機聲音變了動靜才一下子緩過來。
結果也晚了,他還沒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聽砰一聲,車子隨后發生劇烈的震動。
濤子沒系安全帶,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朝著旁邊撞去。
車玻璃都碎了,撲面而來,他條件反射的先把臉捂上,然后身子狠狠地撞在車門上,又彈了回去。
旁邊有個村莊路口,誰也沒看清怎么就沖出一輛車,
那車子直直的撞上來,直接將濤子的車撞翻。
后邊車子見狀趕緊踩剎車,然后路口又沖出來一輛,直直的奔著他們的第二輛車過去。
那輛車也沒幸免。
兩輛車連番被撞,路口就被堵得死死的。
后邊的車一個個剎住,都有點懵了,車上的人好半天才下來,瞪著前面混亂的一片,“什么情況?”
有人反應快一點,喊著“濤哥”,趕緊朝最前面那輛車跑去。
車被撞的側翻,濤子被壓在了里面,手還護著頭,任憑外邊的人怎么叫都沒動靜。
肇事的車輛倒是沒什么大礙,司機一推門下來,先去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車,然后說,“不好意思,喝多了。”
那幾個人一見,就要沖上來,“你他媽喝多了開什么車?”
肇事司機也不怕,呵呵笑,“喝多不能開車嗎?”
第二輛肇事車的司機也下來了,身上也是帶著酒味兒,跟著問了一句,“喝多不能開車嗎?”
那幾個要動手的人一轉頭,發現路口那邊停了好幾輛車,車上的人也都下來了,朝著他們走過來,一個個面色不善,手里都拿著棍子,來勢洶洶。
很明顯,根本不是意外,這幫人就是在這里來堵他們的。
有人問,“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回答他,那幫人先來檢查了一下兩個肇事司機的情況。
見沒什么大礙,他們松口氣,而后開口,“動手。”
濤子那幾個手下被嚇一跳,原以為他們所說的動手是要跟他們動拳腳。
結果并不是,這些人走到他們車旁,對著車子一頓打砸,還有人把車胎也給扎了。
沒一會兒那幾輛車不說報廢,也是開不走了。
然后這幫人撤了,去到路口那兒開了自己的車,按了幾下喇叭,一溜煙兒沒影了,獨留兩個醉酒的肇事司機在原地。
肇事司機打電話報了警,態度很好,說自己酒后駕車,出事了。
然后他們倆就退到了一旁,靠著欄桿醒酒去了。
濤子這些手下才從懵逼中回過神,趕緊先過去將第一輛車的車門撬開,把濤子抬了出來。
人已經昏迷了,他們才想起來叫救護車。
都這樣了肯定是沒辦法再去機場,沒辦法去收拾魏洵,更沒辦法去找謝疏風。
大清早的,路上不堵,救護車來得快,警車來的也快。
現場處理的更快。
有的交給救護車,有的交給警車,還有的交給了清障車。
也沒過多久,國道這邊又恢復了安靜。
路口那邊是村子,一輛車緩緩開過來,停在了路邊。
謝長宴坐在車里,嘴角咬著根煙,視線落在那再次被撞變形的護欄上。
路政速度挺快的,之前那一截護欄被撞得不像樣,很快換成了新的。
這才沒過去多久,再次轉變形了。
路上全是碎玻璃,跟那天他的車子出事后場景差不多。
他用舌尖頂著側腮,把那燃了一半的煙拿下來掐掉,順著窗戶扔了,然后啟動車子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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