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門衛給夏時打電話,說有急事。
夏時其實能猜到她是為了什么來的,讓門衛放行了。
夏令到門口又被保鏢給攔了,她當下就有點忍不住,大著嗓門,“夏時,你這是什么意思?”
夏時在客廳里聽到了她的聲音,轉頭也看到了她的人,但就是沒應她的話。
保鏢面無表情,讓她把包打開,看看里邊有沒有裝什么利器。
夏令咬著牙,以為對方是故意為難自己,但是沒辦法,氣鼓鼓的,最后也還是讓對方檢查了。
她穿著一身連體衣褲,短袖的,挺薄,肉眼可見里邊兒是藏不了東西的。
要不然依著保鏢那個模樣,她感覺保鏢會直接動手搜她身。
磨嘰了好一會兒,她才被放了進去。
夏令快步往客廳走,還沒到門口就看到謝承安跑出來。
她腳步一停,表情有點愣怔。
夏時生下謝承安后,她是見過,小小的,紅彤彤的,哭的聲音像小貓。
那時候她撇著嘴,“丑死了。”
她說,“跟她那個媽一樣。”
再后來謝承安被送回謝家,跟她再沒打過照面,住院的那段時間她也沒去看過。
她知道他生病了,病的挺重,差點上了奈何橋。
她對他是沒什么感情的,甚至偶爾和曹桂芬聊起,也是一副冷心腸,“早晚的事,那孩子沒福,投生在她肚子里了。”
原本被認為短命的孩子,此時生龍活虎的從客廳跑出來,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奔著院子里的挖掘機過去。
夏令緩了幾秒,回身去看謝承安。
他已經坐上了挖掘機,按了上面的操作按鈕,朝著那堆沙子開過去。
他與一般小朋友毫無差別,臉上長了肉,白嫩嫩的,并不丑,大大的眼睛,眉眼很像謝長宴。
任誰這么打眼看,都看不出他曾生過很嚴重的病。
真神奇,居然給救回來了。
夏令再一轉頭,看到夏時抱著小姑娘出來。
小姑娘豎抱著,趴在她懷里,穿了粉色的小衣服,小腳腳上套著小襪子,乖乖的。
她又一愣,然后聽到夏時大著聲音,“你小心著點,別把沙子到處挖,昨天爸爸給你洗澡,說你小內褲里都有沙子。”
謝承安叫著,“知道啦,知道啦。”
夏時抱著孩子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輕撫著小施恩的背,然后才看向夏令,“聯系不上魏洵了?”
夏令這才緩過神,過來在一旁坐下,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你日子過得還挺好。”
兒女雙全,身邊還有傭人伺候,謝長宴對她也不錯。
她怎么就,怎么就把日子過得這么讓人羨慕?
夏令想不通,一手稀巴爛的牌,她是什么時候打成同花順的。
夏時沒接她的話,側頭親著小姑娘。
小姑娘也歪著腦袋,張著嘴,咿咿呀。
夏時笑起來,“叫媽媽。”
小姑娘當然不會叫,只能嘰里咕嚕。
夏令趕緊收了視線,深呼吸一下,“魏洵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
“他不接你電話?”夏時問。
夏令沉著臉,“確實不接。”
夏時呵呵一聲,“你不是說快要把他拿下了么,怎么你的電話他都不接?”
被這么諷刺一句,夏令也沒惱,只是問,“你到底知不知道?”
夏時沒回答,反問,“你媽最近怎么樣了?”
提到曹桂芬,夏令表情有點難看。
她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不是母女倆沒碰上,是她根本沒去曹桂芬的住處。
她不想見她,有點膈應。
上次曹桂芬被夏友邦打進醫院,身上多處受傷,她為了訛夏友邦,全身上下都檢查一番,頭疼腦熱都想算到夏友邦身上去。
結果就查出事兒了。
那方面得了病。
關于曹桂芬養了個小男生,她是知道的,當然不贊成。
但曹桂芬跟她說,“就是養著逗趣的,什么都沒發生,放心吧,主要也是想氣氣你爸。”
她真以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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