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揮舞大戟,那擎天煞氣巨鋒朝著那愿力虛影劈去!
便如燒紅的寶劍,劈入了雪中。
摧枯拉朽,將那所有愿力一分為二。
同時,天空上的烏云也隨著巨鋒的軌跡劇烈翻涌,被硬生生撕開一道狹長的口子,金燦燦的天光順著裂口傾瀉而下。
他的大戟指向哪個方向,烏云就裂到哪里。
而那冥冥之中的土伯虛影,則是退避三舍。
那冥冥中的土伯虛影被煞氣逼得連連后退,卻哪里跑得過這凝聚了兩國殺伐的鋒刃?
趙誠步步緊逼,大戟不斷前壓,虛影則是不斷消融,最終消失不見。
隨著土伯虛影的潰散,天空上的烏云也如潮水般退去。
不過片刻,便徹底散盡,露出了原本湛藍的蒼穹。
道道金光,灑在望岳驛的青石板上,映得滿地都泛起溫暖的色澤。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詛咒與對抗,妖云與邪風,不過是一場幻覺。
望岳驛前死一般的寂靜。
將士們早已看得癡了,有人張大嘴巴忘了合攏,口水順著下巴淌到甲胄上。
有人死死攥著兵器,指節發白,仿佛自己也在與那壓城黑云爭斗了一番。
連一向面癱的李斯都滿臉驚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將軍一戟,散盡妖云?”
一個年輕的郎官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顫抖。
這已超出了他對“人力”的認知,分明是神跡。
嬴政站在廊下,望著那湛藍的天空,又看看趙誠手中那桿還在散發著驚人煞氣的大戟,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他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妖異天象奇景,更未見過有人能夠一戟散盡這等天象。
“真乃……國之柱石。”
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不知如何形容的茫然。
而囚車中的昌平君,在烏云散盡、天光落下的瞬間,突然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那黑血腥臭無比,落在囚車的木欄上,竟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洞。
他背后用鮮血畫就的咒印也在此時突然崩散。
他意識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天際,哪還有半點異象。
那股奇異的感覺,也已經突然消失。
他的魂魄,就像是被人吞到一半,又被吐了回來。
“不!土伯!你收了我的血和魂魄!你怎么能毀約?”
“怎能不作數!?怎能不作數啊!?”
“我已經做好了以身為祭的準備,現在這算什么?”
哪有這樣的?
都定好了血契,要土伯降下詛咒,結果詛咒降到一般,土伯毀約了,跑了?
這事不干了?
血也不要了,魂也不收了!
那我不是白折騰了??
開玩笑的吧!
他心智自己必死,與其被當眾行車裂之刑,不如血祭自己,喚來土伯詛咒趙誠和嬴政。
誰能想到,詛咒到一半,土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