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既不甘,又憤怒,心中充滿了絕望。
嬴政沉眸看了他一會,揮手道,“昌平君罪加一等,處以具五刑!”
此話一出,昌平君渾身一顫,眼神之中閃過驚恐的神色來。
具五刑可以說是這個時期,公認的最為殘酷的刑罰之一。
處刑者,當先黥、劓、斬左右止(趾),笞殺之,梟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誹謗詈詛者,又先斷舌。
可到了這個時候,昌平君卻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都這般詛咒嬴政了,還如何能夠求饒?
只能想辦法,在行刑之前,提前了斷自己了。
……
趙誠帶來的物資極多,出巡隊伍終于吃了頓飽飯。
不過在經過剛剛的趙誠對抗妖異天象的一幕,大家現如今的心神都沉浸在那劈天一幕之中,吃著飯談之中,也全都是在討論剛剛的畫面。
趙誠在這些精銳士兵的心中,儼然已經封神。
本就是兵強馬壯的隊伍,有了物資的支持,接下來隊伍的行進速度便陡然提升。
飛快向著邯鄲行進。
但這一路上并不太平,黑冰臺秘士抓獲的刺客一波接著一波,頭顱砍了一批又一批。
依然有許多不怕死的所謂江湖俠客埋伏在路上,準備刺殺嬴政。
手段也是層出不窮,陷阱、暗器、毒風,甚至在河里下毒,無所不用其極。
好在黑冰臺有著足夠的專業素養。
那些刺客沒有能夠襲擾到嬴政。
嬴政站在驛館前,看著又一批刺客的頭顱被砍落在地,面上露出了冷笑來。
“呵,看來趙卿勢如破竹攻克趙國的事情,給了其他國家很大壓力啊。”
“他們難道不知,連破韓趙的血屠閻羅,就在寡人身旁嗎?
派這些廢物來,又有何用?“
嬴政搖了搖頭,叫上趙誠進屋喝茶了。
幾日之前,趙誠勢如破竹攻克邯鄲,速下趙境全地的消息也已經徹底傳開。
諸國驚懼不已。
其中以與趙境接壤的燕國魏國最甚。
燕國薊城的王宮大殿,梁柱上的朱漆已有些剝落,青銅鼎里燃著的艾草氣息,也壓不住殿內彌漫的焦灼。
燕王喜攥著一卷密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密報的蠟封剛被撬開,邊緣還沾著半干的蠟油,上面顯示著易水寒的寒蟬秘印。
“三日破邯鄲,十日席卷趙境……”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李牧啊,那可是李牧!率趙軍抗秦多年屹立不倒,竟也被他一戰擊潰?”
密報上的字跡扭曲而急促,詳細記錄著趙誠如何親率血衣軍鑿穿趙軍大陣,如何在番吾城下生俘李牧,如何連下代郡、雁門,將趙國最后的抵抗勢力連根拔起。
那些地名燕王喜都認得,從邯鄲到代郡,直線距離千里有余,這等滅國速度,別說見于史冊,便是說書人的話本里都不敢這般編排。
“還有那血衣軍,練兵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卻已經能夠各個以一當十?“
“這趙誠不死,我燕國危矣!”
他抬頭看向階下的太子丹,只見這位素來沉穩的儲君此刻也是臉色鐵青,袖角的金線繡紋因緊握的拳頭而繃得發緊,“此人兵法韜略,武力神勇,都是舉世罕見。”
“就連前往趙國支援的墨家高手,也全都被他擊敗,如今被他俘虜在趙王宮中,給這暴虐之徒當牛做馬。”
“墨家派去幾波人想要救援,卻全都被他扣下了。”
“這些墨家高手好似受其妖術蠱惑,現如今反倒成了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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