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拉下去灌了墮胎藥,扔出京城!”
巨大恐慌將拾翠淹沒,她猛地看向盛棠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二小姐奴婢錯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二小姐大發慈悲擾了奴婢吧!”
“姨娘,奴婢肚子中的孩子真的是大少爺!姨娘明鑒啊!”
柳氏不耐煩地揮揮手,家丁架起鬼哭狼嚎的拾翠便拖了出去。
拾翠也不想想,盛家如此注重名聲,盛懷遠還未曾娶妻,盛老夫人怎么可能任由她一個下人生下盛懷遠的嫡長子。
柳氏目光落在盛棠綰身上:“二小姐,這些人怎么處置。”
盛棠綰輕撫了發間的簪子,漫不經心道:“發賣。”
說罷,眾人如遭雷擊:“奴婢們都將東西拿出來,二小姐不能出爾反爾!”
“二小姐這……”章管家想要規勸兩句。
盛棠綰狐貍眸微抬,瞥了眼章管家,神情有些惡劣:“兵不厭詐。”
“再說了,我什么時候說要放過她們了。”
“祖母的意思,這些人任憑我處置。”她挑明了告訴眾人,是死是活皆由她定。
背信棄主者自然是不能再用。
“章伯挑的人呢?”
章管家悻悻,只得拍拍手讓人進來。
盛棠綰挑了幾個看著憨厚老實的近身伺候盛卿安,剩下的就被分配在了外院。
新來的這些見識到了盛棠綰的狠辣,自是不敢再怠慢盛卿安。
……
夜幕低垂。
林氏院內燈火通明,今兒個是初一安信侯宿在了林氏這。
侯府有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在正妻屋中歇息。
孟氏已故,這些年林氏掌家,也算半個正室。
林氏往安信侯跟前兒地上碗燕窩,觀察著安信侯的神色道:“侯爺,今兒個卿安院子那樁事,您也聽說了吧。”
安信侯點點頭,飲了勺燕窩:“她從前怯懦,嫁入高門恐會受欺,如今碰上卿安一事狠心立威,倒也顯出幾分手段。”
“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該罰,棠綰做的對。”
“幾個下人而已發賣便發賣了,也值得你這般掛心。”
林氏以帕掩唇輕咳一聲:“雖說棠綰的心是好的,可妾身總覺得不妥。”
“哦?”安信侯揚眉:“夫人說說有何不妥?”
“那拾翠口出狂,污蔑主子便也罷了。”盛懷遠的正妻她已經相看好了,自是不允許拾翠這個賤蹄子生下孩子,這樣倒省下她動手了。
林氏繼續道:“至于剩下的那些下人,伺候卿安有些念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因為點小事棠綰就將人都發賣了,未免太過狠心。”
“心性如此涼薄之人,日后難保不聽規勸,行事太過自我。”
安信侯摩挲著湯勺,神情在燭光下晦澀不明:“夫人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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