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綰壓低了帷帽,從懷中拿出謝回給她的手串:“此物的主人托我前來。”
小藥童認出那是謝回的物件,忙道:“姑娘您稍等片刻。”連態度都恭敬了不少。
掌柜的并沒有讓盛棠綰等太久,很快便從內室出來。
拱手道:“還請姑娘移步說話。”
盛棠綰點點頭,跟隨掌柜的腳步來到內室。
內室想來是掌柜的平時休息的地方,里頭很是簡潔,除了一張桌子與幾個椅子,還有一張床便沒旁的東西了。
屋內還彌漫著股藥香。
盛棠綰將手串遞給掌柜的:“謝回讓我拿著它來找您。”
掌柜的接過后先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這銅錢上被他抹了特質的藥,不光香氣永遠不會散去,更是獨一無二的。
正掌柜的確認后,便正色道:“單憑姑娘吩咐。”
盛棠綰也沒客氣,同掌柜的說了自己的訴求,她想要見隨山。
但是又不好直接貿然前去榮安侯府,便托掌柜的代為轉達。
掌柜的每日都會前往榮安侯府為謝回的兄長施針,因此是能說得上話的。
“明日申時,我在這兒等他。”
盛棠綰說罷沒有繼續叨擾掌柜的,回了安信侯府。
……
剛到門口,章管家便迎了上來:“二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侯爺跟老夫人他們都在正廳等您呢。”
盛棠綰應下,面不改色地往正廳走去。
沒等她剛邁步進門,安信侯盛怒的聲音便傳來:“逆女!”
“還不跪下!”正廳內出去安信侯,盛老夫人還有林氏母女跟盛懷瑾都在。
盛清歡小臉蒼白,縮在林氏的懷中,瞧著病殃殃的。
其實她自壽宴那日結束后便抱病不起,不知是真的被嚇病了,還是旁的,總之一直都不曾露面。
盛棠綰腳步頓了頓了,并沒有立馬遵從安信侯的意思跪下,只是道:“不知女兒犯了什么錯,讓父親如此動怒?”
安信侯冷哼聲:“冥頑不靈!如今府中除了如此大的事情,你還整日往外頭跑,是想將我們侯府的臉面都丟盡嗎!?”
“還是說你半分沒有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中!”安信侯不分青紅皂白便怒斥著盛棠綰。
盛棠綰不卑不亢,直接對上安信侯的雙眼:“女兒不過是前去赴約,父親何至于動怒?”
此時孱弱的盛清歡,輕咳一聲道:“不知妹妹除了謝小侯爺,何時在京中有了旁地好友?”看似是句簡單好奇的詢問,實則是在激怒安信侯。
果不其然,安信侯聽到謝小侯爺幾個字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炸了毛的貓,當即就跳腳,對著盛棠綰就是一頓臭罵。
他現在是生怕跟榮安侯府的人扯上半點關系,結果自己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兒,還眼巴巴地往前湊。
是嫌他活的太長了嗎?
盛棠綰瞥向盛清歡的目光,陡然變得無比凌厲,讓盛清歡沒來由的一驚。
“誰說我是去見謝小侯爺的,還是說這世間只有姐姐能有旁的好友?”
盛清歡低垂下眼眸,像是被盛棠綰嚇到般,往林氏懷中縮了縮:“我不過就是想關心妹妹而已。”
“那不知妹妹此番是去見了何人?”
盛棠綰神色淡然道:“自然是去赴小公爺的約。”
“小公爺!”盛清歡下意識拔高了音量,引得眾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林氏訕訕一笑,站出來為盛清歡打圓場:“歡兒就是有些驚訝而已。”
“棠綰你不過跟小公爺只有一面之緣,何時這般相熟了?”
安信侯與盛老夫人聞,看向盛棠綰的眼神也帶著探究。
盛棠綰突然將目光落在了盛懷瑾的身上。
盛懷瑾無端被她看的渾身發毛,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預感。
接著就聽盛棠綰似笑非笑道:“二哥當時不是親眼看著我進了萬鶴樓,還看到了小公爺。”
“二哥回來后為何沒有告知父親與祖母,還害得棠綰因此被責怪懷疑。”盛棠綰語氣帶著嗔怪,低垂著眼眸顯得很是無辜可憐。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盛懷瑾,令盛懷瑾一時間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