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反駁,卻又想到當時盛棠綰的話,緩緩攥緊了拳頭:“是二哥的錯。”
“近日事情太多,二哥竟將這事給忘記了。”
“父親此事的確是不能怪棠綰,她赴約時兒子的確親眼瞧見了,對方是小侯爺。”
安信侯聞,眼神不住地在盛棠綰與盛懷瑾兄妹二人身上流連。
他總覺得二人有什么事情在瞞著他,況且剛剛盛棠綰還沒來時,可是他說的要嚴懲盛棠綰。
這會兒怎的突然就變卦了。
盛老夫人見狀出來圓場,笑彎了眼睛:“好孩子好孩子,這站著作甚,快坐下。”
盛棠綰心中冷哼聲,這安信侯府的人各個都會變臉。
剛剛不聞不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會兒聽說是沈妄又開始上趕著了。
盛棠綰也沒跟她客氣。
安信侯為了維持面子,補了句:“下次出門記得同家里說一聲,省得家人擔心。”
“怎么說小公爺到底是個男子。”安信侯說完便先行離去了。
林氏臉上依舊維持著體面的笑容,還不忘關心盛棠綰幾句。
盛清歡到底還是年歲小,有些藏不住事,面容比剛剛更加蒼白幾分,衣袖下的指甲都快將手掌給掐爛了。
盛棠綰乖巧地應下,不著痕跡地抬眼與盛清歡對上目光。
那不加掩飾的眼神,讓盛清歡覺得有什么事就要漸漸失去掌控了。
“綰丫頭啊,這小公爺想要單獨見你,這可是你八輩子都修不來的好福氣。”盛老夫人現在是越看盛棠綰是越滿意:“你這歲數也不小了,親事若是再不定下,外頭可該說閑話了。”
“眼前這通天梯,綰丫頭你可不要讓祖母失望,把握好了。”盛老夫人親昵地拍拍盛棠綰的手:“往后這若是再出府,盡管出去就是,不必拘束。”
現在榮安侯府是大致將近,定國公府可得抓緊了,往后她的榮華富貴還有幾個孫兒的前程可都指望盛棠綰了。
盛清歡臉上的假笑就要維持不住。
林氏是再也坐不住了:“棠綰這在莊子長大,心性還是單純了些,這外頭的人,心思還是太雜了,妾身是擔心棠綰把持不住。”
“這終身大事,還得老夫人您細細挑個門當戶對,知根知底的厚道人家才是。”
盛棠綰也不反駁,因為她知道有人比她更聽不得這話。
盛老夫人聽罷,猛地將茶盞扔在了桌子上:“林氏,老身勸你收起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林氏悻悻,勉強笑道:“老夫人您看您這是哪里的話,妾身哪敢有什么小心思,妾身也是一心為著二小姐。”
盛老夫人早就因著壽宴的事惱了林氏了,眼下也不再顧及小輩還在場,直接了當道:“哼,老身還沒有老糊涂。”
“你是怕綰丫頭當真攀上了沈妄,將歡兒比下去吧。”
盛清歡聞,本就沒怎么有血色的臉,這下是更難看了,身子也搖搖欲墜。
好在盛懷瑾在側扶著她,這才沒讓她摔倒。
對于盛老夫人此舉,盛懷瑾有些不滿,更是心疼懷中的盛清歡:“祖母……”
他剛想為林氏與盛清歡說兩句話,便被盛老夫人抬手打斷:“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盛懷瑾噎住,將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看向盛棠綰的眼神十分怨毒。
盛棠綰呢就像沒事人般,優哉游哉地喝著茶。
盛老夫人看了看不安地林氏,繼續道:“歡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婚事前程,自有老身替她籌謀,用不著你在這兒捧高踩低的。”
“至于綰丫頭能不能嫁進國公府,那是她的造化,輪不到你一個姨娘在這兒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林氏緊緊咬著后槽牙,心中是恨透了盛老夫人與盛棠綰。
這個死老婆子竟敢說她只是個姨娘!當年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她早就是名正順的主母了!
歡兒也不用過繼在那個賤人的名下!
盛老夫人像是沒看到林氏那瞬間扭曲的面容:“記住了你自己的本分,該給歡兒的,一樣都不會少。”
“不該你操心的講嘴給老身閉緊了!”
林氏不情不愿地點點頭:“妾身,妾身知曉了。”
盛老夫人拉著盛棠綰又說了幾句話:“綰丫頭你只管聽祖母的,只要你能成事i,日后出嫁自有你的風光體面,你身為侯府嫡女,少不了你的。”
“好了,綰丫頭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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