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行動是夜里八點半鐘就開始了,還沒有到江洲大酒店消費的高潮,很多客人都還沒有從飯局酒桌上脫身呢。
等江洲集團的普通工作人員與陪侍小姐、消費的客人都被帶上警用大巴后,接下來又有數十人戴著手銬被押出來。
這些人里不少這個天氣都還穿著短袖,露出紋滿各種圖案的花臂,兇神惡煞。
這些人都是江洲犯罪集團真正的成員與打手,警方正將他們集中押上一輛戒備更森嚴的警用大巴。
馮薇玲眼神焦灼的盯過去。
雖說國慶前夜這么重要的日子,照慣例何云劍應該親自帶著江洲集團的核心成員在酒店里坐鎮,但沒有親自看到何云劍與段武明、魏勇等四大金剛戴著手銬從里面走出來,馮薇玲總是安不下心來。
“我剛跟鐘書記通過電話,除了何云劍、朱金奇等人的住處都單獨安排警力執行抓捕外,所有進出東洲的高速、國道、碼頭都已經設下關卡,預防有漏網之魚……”蕭良拍了拍馮薇玲僵直的肩膀,說道。
馮薇玲長吐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
從這一刻,江洲集團可以說已經覆滅了,即便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也都會被變喪家之犬,難成什么氣候。
江洲集團這些年來的犯罪所得,幾乎都被一把坑在天海精工里了,等案情徹底審理清楚,這些資產也會進行拍賣處理,沒收進國庫。
就算何云劍這些人僥幸逃脫,沒有這些年的犯罪所得傍身,沒能提前移轉資產,他們還能成什么氣候?
除了像老鼠一般到處東躲西藏,逃避警方的通緝,還想東山再起?
馮薇玲抓住蕭良的手,這樣才能令自己激烈的情緒稍稍平靜下來,俄而又像鐵鉗似的緊緊將蕭良的手抓住。
蕭良朝江洲大酒店前廳看過去,這時候又有四五人從里面被帶出來,居中一人被兩名武警夾持著,身形瘦小,黢黑的臉龐就像落湯狗一般。
“他就是何云劍?”蕭良問道。
他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何云劍打照面,也認不得何云劍的臉。
馮薇玲點點頭,說道:“他身邊四個人就是江洲村的四大金剛……”
“走吧!現在可以說是完美收關了。”蕭良說道。
“我手有些僵硬,你來開車吧!”馮薇玲心緒還是說不出的激烈緊張,怕自己開車直接撞到花壇上去。
看到蕭良要從副駕駛下車,馮薇玲又將他攔住,示意就在車里換位子,她們既然從頭到尾都隱藏在暗處,沒有必要這時候露臉。
車內空間狹窄,兩人直接在車里換位置,可謂艱難,但好在馮薇玲的身子溫軟暖香,多了幾分香艷;蕭良都想多換幾回。
卻不想剛換好位置,蕭良就看到沈君鵬從馬路斜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里下來,又橫跨馬路朝這邊走過來。
“看來今夜守在這里看熱鬧的人還不少啊!”蕭良拍著腦袋說道。
沈君鵬拉開車門,直接坐進后排:“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我有什么跟你好說的?”蕭良反問道。
“你真對天海精工一點興趣都沒有?”沈君鵬聲音沙啞的問道。
“確實沒有興趣,”蕭良說道,“我知道這段時間有人暗中在吸籌,但是你不會以為是我吧?”
“如果不是你,那應該就是孫仰軍找到合作者了。”沈君鵬說道。
“那就是祝他好運吧!”蕭良無所謂的說道,“我這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從此往后‘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那徐海科工又怎么說?”沈君鵬陰沉著臉說道。
“我這人再沒心沒肺,就算對這片土地再沒有感情,南亭實業還有那么大的產業規模都在東洲扎根。怎的,我不讓你們在東洲瞎折騰,還怨上我了?”蕭良轉回頭,目光灼灼的盯住沈君鵬,不客氣的說道,“但凡你有一點良知跟羞恥感,就不應該質問我這句話!”
東洲的經濟產業發展、治安乃至政治生態都走上良性循環的道路,南亭實業才算是真正扎根在沃土之中。
哪怕僅僅是從這一點出發,蕭良也不會坐視孫仰軍之流在東洲瞎折騰!
他跟孫仰軍、溫駿這兩孫子,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但他也無意跟沈君鵬合作就是了,嫌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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