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剛好又有一輛路過的轎車,很沒有禮貌的開著遠光燈掃過來,照亮路旁樹林里的車。
馮薇玲挪回到副駕駛位上,無奈的接通電話,是她媽在電話里哭訴她爸在江洲大酒店被抓住了,這時候有兩名警察到她家老房子進行搜查;她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知道怎么應對,又不知道她爸到底犯了什么罪,打電話過來讓馮薇玲托關系打聽一下。
“讓他死去就行了!”馮薇玲冷冷的回了一句,就直接掛斷電話。
馮薇玲將手機扔回到儀表盤上,見蕭良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一副示意她擠過去再試試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摸著他的臉頰,說道:
“你回去找那兩個美人發泄去吧,我不吃醋。哎,好不容易對男人來了點興趣,偏偏這通電話叫人糟心得很。”
蕭良還想死皮賴臉跟馮薇玲換個地方嘗試,他褲兜里的尋呼機又不失時機的震動起來。
蕭良掏出尋呼機,見是肖瑞發來消息,說他剛剛接到消息,得知朱金奇、周軍等人都被警方控制起來,問怎么回事。
整件事蕭良并沒有讓肖瑞參與,也沒有動用肖瑞那邊掌握的線索。
一方面是在一年多時間里,越江控股通過暗中掌握的隱蔽賬戶轉入近三個億來源不明的資金,是確切無疑的。
另一方面今年新刑法修訂,明確將毒品犯罪、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以及走私犯罪等三類上游犯罪所得的洗錢行為,規定為洗錢罪,加大專項打擊力度。
沈君鵬將越江控股暗中掌握的隱蔽賬戶以及過去一年多來的流水數據提交上去,在羅智林、鐘云峰等人的努力下,省公安廳繞開東洲市局直接立案,組織刑偵力量進行秘密偵查,在初步掌握江洲集團的一些犯罪事實后,就果斷決定展開這次行動。
這些年江洲集團到底犯下哪些累累罪行可以慢慢偵查審理,現在就展開行動,主要還是防止時間拖長下去,有可能造成消息泄露,叫犯罪嫌疑人潛逃。
還是先將這些犯罪嫌疑人盡數實施抓捕,控制起來再說。
袁桐、朱金奇、周軍等越江控股的高層,即便沒有直接參與江洲集團的犯罪活動,但單參與近三億犯罪資金的窩藏、轉移,并為之提供經營,就構成今年公安機關重點打擊的掩瞞、洗錢罪。
以往這些人或許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在有如雷霆的專政力量面前,沒有保護傘的庇護,又算得了什么?
當然,這一切的關鍵,還是要將袁桐、朱金奇與孫仰軍、沈君鵬、溫駿、唐逸凡他們之間的關系鏈先打斷掉,要不然很難想象中間不會出什么岔子。
目前以涉嫌洗錢罪將朱金奇、周軍等人先控制起來,下一步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犯罪事實,就要看司法機構的調查及審訊力度了。
說不定有人為了爭取從輕、減輕處理,會主動交代出更多來。
蕭良拿馮薇玲的手機,給肖瑞回了電話:
“……這次是省公安廳展開的專項行動,目前已經將主要涉案人員都控制起來了,下一步會繼續向社會征集這些人的違法犯罪證據。你手里有什么材料,直接跟警方聯系就行了……”
剛掛了肖瑞的電話,朱鴻召、顧培軍、汪新民甚至張健、徐曉冬等人都相繼給他發來消息詢問這事。
大家對江洲集團的覆滅沒有什么感覺,但三年多來,與袁桐、朱金奇糾纏的恩怨則太深了。
朱金奇甚至還擔任嘉鴻集團控股的嘉樂公司總裁一職;袁桐、朱金奇還是星海投資的股東,而星海投資還持有嘉鴻集團15%的股份。
省公安局繞過市局,突然對朱金奇等人實施抓捕,消息傳開來,誰還坐得住啊?
幾通電話一回,蕭良見馮薇玲的樣子像是徹底歇火了,氣惱的說道:“誰他媽發明的手機、尋呼機啊!誰他媽再給我發消息,我第一時間罵回去!”
尋呼機很不知情識趣的震動了兩下,還真是他媽的大兒子蕭瀟發來消息,說唐繼華剛在市委開完會,準備到他家湖東路新宅喝茶,問他在哪里。
“都他媽快十一點了,還喝個毛茶!”蕭良氣惱說道,“煩!”
“有什么好煩了?除了那點事,你就不能純潔一點,想想怎么多為地方做貢獻?”馮薇玲笑著說道。
“我呸!”蕭良說道,打著方向盤就往湖東路方向開去。
“哎,這是我的車,你不回去取你的車?”馮薇玲問道。
“車有人開走就行!”蕭良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不時摸兩把馮薇玲的大腿,叫交規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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