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觀公主殿下身體康健,明艷動人,并無中毒之兆。”
“這其中怕是有誤會。”
蕭心茹將手中的茶盞擲了出去,厲聲道,“難道要本宮死了才是中毒之兆!”
孟時嵐立刻跪了下來,小腿撞在桌角,疼得她臉色一白。
“殿下明鑒,臣女絕非此意!”
“臣女初到京城,鋪子開門營業不過十余日,臣女與京中貴人無冤無仇,更何況在自家鋪子下毒,更是自尋死路!”
“呵。”
她的頭頂傳來一聲輕蔑的笑聲。
“本宮就是說你們下的毒,你又當如何?”
孟時嵐的身形頓了一下。
“如是如此,臣女便是受刑擊鼓,也要在御前辯個清白。”
擊登聞鼓者,受刑三十鞭,便可上御前告狀。
“竟然還是個有血性的。”
“起來吧,把你嚇死了,回頭孟匹夫還得向本宮要人。”蕭心茹懶懶的聲音傳過來。
孟時嵐已是一身的冷汗。
劍穗沒有用上。
她悄悄吐出一口濁氣。
蕭恕是這樣,他姑姑蕭心茹也是這樣。
姓蕭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把那個丫頭帶來。”
“是。”
不知從什么方向傳來一聲回應。
孟時嵐現在知道,雙兒沒事兒,她也能全須全尾地走出長公主府。
蕭心茹站了起來,她掃了一眼她面前的酒壺。
“喝完,喝完了就可以走了。”
孟時嵐剛準備跟著站起來,聽到長公主的話,她看著面前的酒壺愣了一下。
“喝、喝完?”
蕭心茹不再看她轉身離開涼亭。
一直候在小徑旁的管事姑姑,笑吟吟的攙扶住長公主,“公主,瞧你把那孩子嚇得。”
蕭心茹哼了一聲,“誰讓她這么不經嚇。”
“盯著她們,倒著出公主府。”
“再派人回宮稟報我那皇帝侄兒,他的交代本宮都做到了。”
管事姑姑有些不解,“陛下這樣做有何用意?”
蕭心茹笑了下,“若是都叫你猜中了,還能是皇帝陛下嗎。”
管事姑姑立刻點頭,“是是,老奴愚鈍,妄想揣測圣意。”
兩人走遠。
雙兒也被帶到了涼亭。
她看到姐姐,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淚眼蒙蒙地撲上去。
“姐姐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活不成了!”
孟時嵐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別怕,都沒事兒了。”
“姐姐,這是哪兒啊?”
雙兒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優美的景色,這里也不想是大理寺的樣子。
她被抓的時候,蒙上了頭套,一路上什么也沒有看見。
頭套摘下的時候,竟然是一間柴房!
門外有人把守,不論是賄賂還是說話,都沒有人理會她。
“這里是長公主府。”
孟時嵐拉著雙兒坐下,“長公主交代,讓我們把這酒喝完。”
雙兒有些忐忑,“這酒不會有毒吧?”
她搖了搖頭,“若要殺早殺了,何必在酒中下毒。”
她的聲音頓了一下,“恐怕是要制造一些障眼法。”
雙兒還是不明白,孟時嵐不允許她再多問,兩人一人一個茶杯,將酒壺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凈。
不出一刻鐘,就徹底醉死過去。
再次醒來。
已經是第二日傍晚,宿醉的兩人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小姐,你們終于醒了。”
丫鬟春杏和春桃端著兩盆干凈的溫水走了進來。
兩人將溫熱的帕子擰干,讓她們醒醒神。
“珠寶樓的張娘子已經來了三趟了。”
又指了一下桌上的賬本,“這是張娘子留下的,讓小姐醒來務必先看一眼。”
雙兒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翻開賬本。
她看著賬面上的損失,混沌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
“損失了三千七百六二兩!”
她的心都在滴血!
孟時嵐聞了一下身上的酒味,嫌惡地將外衫脫了下來。
她看了眼滿臉心疼的雙兒,“能活著回來不錯了,別再想著那三千七百兩輛。”
雙兒糾正她,“是三千七百六二兩!”
實在太臭了,她一邊走向凈房,一邊同雙兒交代。
“你也洗洗,等會兒再去鋪子說一聲,免得周莞青著急。”
鋪子是合伙的,雙兒出了事,周莞青自然著急。
等孟時嵐重新沐浴出來。
雙兒早就收拾好回鋪子了。
郭帆也在在屋外等著。
“小姐。”
“進來。”
郭凡拿著一只箭羽走了進來,他的面色凝重。
“這是邊南軍的箭,屬下在公主府后巷的一棵樹上發現的。”
孟時嵐皺起了眉,“邊南軍竟然有這么大的能耐能,使喚長公主?”
“他們若要威脅孟公,從我身上下手可不是明智之舉。”
郭凡看著手中的箭,“可要給將軍去信?”
孟時嵐搖了搖頭,“去信也是沒頭沒腦,只會徒惹擔憂。”
“這事兒恐怕牽連甚大,只要在京都會留痕,等周大人回京后,請他幫忙追查。”
周從顯離開京城多日未歸。
郭凡的暗中調查也絲毫沒有進展。
直到發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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