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
趙冷月雙手將那張金粟箋呈上,退至一旁。殿內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皇帝展開紙箋,目光緩緩掃過上面的字跡。
"都啞巴了?"皇帝忽然開口,聲音不辨喜怒。
眾人噤若寒蟬。最終還是趙冷月上前,將查案始末一一道來。她語調平穩,條理清晰——卻只字未提鎮國公臨死前提及的"那位"。
皇帝聽完奏報,竟反常地平靜:"朕早該想到......當年宮變時,他就站在先帝那邊。"
他忽然看向逍遙:"你用的什么法子?"
"回陛下,這叫......"逍遙頓了頓,"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皇帝的手指在龍案上輕輕叩擊,鎏金護甲與紫檀木相擊,發出沉郁的聲響。
逍遙的布鞋上還沾著牢房里的稻草。他想了想,從懷里掏出兩枚銅錢:"皇上,您看這個。"
銅錢"當啷"一聲掉在桌上,一枚滾到皇帝手邊,一枚停在硯臺旁邊。
"比如說有兩個小偷一起被抓,但是分開關著。"逍遙用手指點著銅錢,"要是其中一個招供另一個不招,招供的馬上放走,不招的砍頭;要是兩個都不招,就都流放;要是互相揭發,就一起死——"
"有意思。"皇帝突然拍了下桌子,嚇得端茶的太監手一抖,"這不就跟當年北方那兩個部落互相猜忌一樣嗎?"他蘸了點茶水,在桌上畫了兩條交叉的線:"戎族和狄族就是這么自己打起來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