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俸三月?這處罰看似懲戒,實則不痛不癢,畢竟逍遙入朝半載,壓根就沒領過俸祿。可偏偏這王煥之是個認死理的,此刻還梗著脖子跪在殿中,大有"陛下不重罰臣就不起來"的架勢。
"王愛卿..."皇帝摩挲著扳指,目光掃過垂首不語的逍遙。少年雖然姿態恭順,可那微微繃緊的下頜線,分明透著幾分不耐。
若是罰重了,這小子撂挑子不干,東瀛三問誰來應對?
"愛卿忠心可鑒。"皇帝突然輕笑一聲。殿中氣氛正僵持不下,沈墨白忽然輕咳一聲,紫袍玉帶在御前微微一閃:"陛下,巳時已至,該召見東瀛使臣了。"
皇帝立刻會意:"丞相所極是。"他順勢將手中奏折往案上一擱,"宣東瀛使節進殿。"
王御史張了張嘴,終究在丞相意味深長的一瞥中退回隊列。
殿門處傳來木屐踏地的清脆聲響。五名東瀛使臣排成一列緩步入殿,為首的使臣身著墨綠色直垂官服,腰間懸著空蕩蕩的刀鞘,每走一步,那刀鞘便與腰間的翡翠勾玉輕輕相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逍遙目光微凝——這五人皆身形短小,卻步伐整齊,顯是訓練有素。他的視線越過為首者,突然在后方兩名僧侶身上頓住。
那二人身披袈裟,光頭上烙著戒疤,正是去年與玄真道長論道的云游僧人!
"果然是一伙的..."逍遙暗自握緊了袖中的拳頭。難怪那"真假之問"如此熟悉,原來早在那時,東瀛人就已經在布局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