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弟子炸開了鍋,看他的目光從懷疑轉為驚恐與厭惡。“魔氣?蘇師兄怎么會有魔氣?”“他不會真是魔道奸細吧!”“怪不得他進步那么快,原來是魔功!”
李劍一享受著這萬眾矚目的時刻,仿佛已看到蘇白身敗名裂、被逐出宗門的下場。他上前一步,想抓住蘇白:“跟我去執法堂,魔頭!”
蘇白站在原地,面對千夫所指,臉上卻平靜得詭異。他沒反駁,也沒爭辯。因為他知道,在“證據確鑿”面前,任何解釋都是徒勞。
他說什么?說師父才是幕后黑手?她不僅是仙門至尊,還是個喜歡看他倒霉的樂子人?這話說出去,別人不信,他自己怕是會被掌教一掌拍死。
“走吧。”蘇白平靜開口,主動伸出雙手。這坦然赴死的模樣,反倒讓李劍一愣了愣。
很快,執法堂弟子趕到,冰冷鎖鏈纏上蘇白手腕。他被押解著穿過人群,一路上承受著鄙夷、憤怒、惋惜、幸災樂禍的目光。李劍一跟在旁邊,嘴角那抹得意笑容刺眼得要命。
宗門主殿,氣氛如冰。掌教真人高坐上方,面沉如水。丹鼎峰主雙眼紅腫,瞪著蘇白像要吃人。
“蘇白,你還有何話說?”掌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蘇白抬頭,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人群后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沒看到想見的人。師父玄月仙尊,果然沒來。
他心底一片冰涼,最后一絲僥幸破滅。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弟子無話可說。”
此一出,全場嘩然。丹鼎峰主拍案而起,咆哮道:“好你個魔崽子!快說,爐子藏哪了!”
掌教抬手制止,深深看了蘇白一眼,眼神復雜,似有失望與不解。“念你曾為宗門立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蘇白押入水牢,聽候發落!待尋回紫金八卦爐,再做定奪!”
鎖鏈再次拉動,蘇白沒反抗,任由執法弟子押他離去。路過李劍一時,他還沖對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笑得李劍一心里發毛。
水牢深藏太玄仙宗地底,陰暗潮濕,終年不見天日。蘇白被粗大鐵鏈鎖在水池中央的石柱上,冰冷潭水沒過膝蓋,刺骨寒意順經脈攀爬,試圖凍結他的靈力。
“哐當——”鐵門關上,黑暗與死寂將他吞沒。
蘇白靠在冰冷石柱上,仰頭,仿佛想透過厚重巖層,看到虛無峰頂那道清冷身影。這一切,都是她的算計嗎?又一場考驗,還是單純的惡作劇?
他閉上眼,腦海卻清醒無比。他不是在自怨自艾,而是在飛速復盤。這個局漏洞百出,栽贓痕跡明顯得像在臉上寫著“我是被陷害的”。可偏偏所有證據都指向他,讓他百口莫辯。
這說明,布局之人根本不在乎局是否精妙,要的就是這種強行按頭的霸道。就是要逼他入絕境。
然后呢?怕是那位天真無邪的小師妹,馬上要登場送“助攻”了吧。
蘇白睜開眼,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來吧,他等著。他倒要看看,這場戲,接下來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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