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壓力面試。
蘇白心里早有腹稿,他反問:“你可聽說過,上古魔族的‘噬道’一脈?”
“噬道?”鬼面身體一僵,羅盤指針都頓了一下,“早已斷絕傳承!”
“斷絕?”蘇白輕笑,笑聲里帶著三分嘲弄七分滄桑,“只是你們看不見罷了。”
話音未落,他催動《混沌魔典》。仙靈之力與魔胎之力不再是簡單釋放,而是在他掌心以一種玄奧的軌跡交纏、湮滅、重組。
一縷灰蒙蒙的氣息,在他指尖升騰。
它不仙不魔,卻仿佛是仙與魔的源頭和歸宿。
這氣息出現的瞬間,鬼面面前的羅盤指針像是見了鬼,開始瘋狂逆轉、劇烈抖動,發出不堪重負的“嗡嗡”悲鳴!整個石室的法則,都似乎被這縷氣息攪亂了。
“這……這是……”鬼面猛地站起,面具下的雙眼透出駭然與狂熱,“傳說中……萬法歸一的混沌之兆!”
“我族血脈覺醒的征兆而已。”蘇白面不改色地胡扯,“世人愚昧,稱之為‘先天道魔體’。”
他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失落的上古魔族后裔,身懷絕版血脈,手持神秘組織信物。這人設,放不得是個萬訂起步的主角模板?
鬼面被這套組合拳徹底砸懵了。
“噬道”一脈的傳說,是他們這些“暗子”高層代代相傳的最高機密,是他們于絕望中唯一的指望。
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希望”,就站在他面前。
鬼面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后退一步,對著蘇白,行了一個古老而鄭重的魔族大禮,深深鞠躬。
“屬下鬼面,有眼無珠,請令使大人恕罪!”
“罷了。”蘇白揮揮手,一副“我很大度不跟你計較”的范兒,“帶我去見你們的‘將軍’。”
“將軍”二字出口,鬼面的身體再次一震。他抬起頭,眼神已經徹底變了,那是混雜著敬畏、狂熱和希望的復雜光芒。
“是!將軍大人……已經等您很久了。”
……
穿過更長的甬道,蘇白來到一座巨大的地下空洞。穹頂鑲嵌著發光的晶石,如倒懸的星河。
中央,是一座黑巖王座。
王座上,坐著一個人。
他沒戴面具,一張臉英俊得近乎神祇,依稀能看出仙風道骨的輪廓。可他的一雙眼,卻是純粹的、吞噬一切光明的漆黑。
他身穿殘破的古仙袍,衣甲的裂口處,卻在向外滲透著凝如實質的魔氣。
神圣與墮落,慈悲與暴虐,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完美共存,形成了一種令人心悸的、絕望的平衡。
這就是“暗子”的首領——墮落魔將。
蘇白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在這人面前,他那點偽裝,就像三歲小孩的謊。
“你來了。”
墮落魔將開口,聲音平靜,卻仿佛直接在蘇白的靈魂中響起。
“天機令,和‘噬道’的血脈……有意思。”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落在蘇白身上,蘇白感覺自己從里到外,從過去到現在,被看了個通透。
“你想加入我們?”
“是。”蘇白頂著山一般的壓力,吐出一個字。
“可以。”墮落魔將的回答干脆得驚人,“但,我要看到你的價值。”
他緩緩從王座上站起,龐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蘇白完全吞沒。
“你在太玄宗,是虛無峰弟子,玄月仙尊的親傳,對么?”
蘇白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很好。”墮落魔將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
“回去,去丹鼎峰的核心丹房,為我偷一樣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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