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德拉希爾科,阿夫洛斯的眉眼微微一挑。
如果說在回憶特莉雅時祂的眼里寫滿了憐惜,那提及德拉希爾科后,祂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欣賞。
并且是怪異的欣賞。
阿夫洛斯對這位“同事”的觀感似乎有些復雜,復雜到祂都沒反問一句程實為什么會對德拉希爾科感興趣。
“無欲之罪,這是祂的神名。”
阿夫洛斯再次陷入了回憶,只不過這次祂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旁觀欲望之人。
“祂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第一位惡孽,也是最惡的那位。
祂的意志與特莉雅截然相反,正如祂的神名,任何拒絕欲望的苦修者在祂的眼中都有罪,都犯了無欲之罪。
祂孜孜不倦地奔走在各地,只為懲罰這些‘有罪’之人,所有被祂找到的苦修者,要么被祂親手種下難以抗拒的欲望,要么拒絕欲望擁抱死亡。
祂就像是一把匕首,割開褻瀆者的喉嚨,兢兢業業地用他們的血為我們的恩主涂抹欲望的空白。
當然,涂抹的手段或許激進了些,但祂的虔誠毋庸置疑。”
聽到這,程實就知道阿夫洛斯為什么會欣賞對方了,因為......罪殖巢母!
這個德拉希爾科不就是污墮版的“罪殖巢母”嗎?
懲戒一切褻瀆信仰之人,是如同歌莉絲一般信仰神鞭的存在。
好家伙,敢情你倆不僅是同事,還是同行。
阿夫洛斯似是看出了程實心中所想,祂點點頭繼續道:
“如果不是看得出你確實遺失了有關祂們的記憶,我真會覺得你在引導我的判斷,好讓我覺得是德拉希爾科殺掉了特莉雅。”
“?”
程實一愣,“祂們兩位不對付?”
“是的,非常不對付。
一位只享歡愉從不散播苦難,一位卻恣意妄為以苦難他人的種欲為樂。
祂們兩個的意志南轅北轍,毫不相干,自然彼此都看不順眼。
嗯,這話有失偏頗,應該說是德拉希爾科看特莉雅不順眼,特莉雅從不偏見,可德拉希爾科卻認為對方的不作為是對極致欲望的褻瀆。
祂確實有可能殺掉特莉雅,但我不覺得祂會將其殺害在欲海之側。
因為祂是我們三人中最虔誠的那個,也是與欲海最為共鳴的那個,祂或許會釋放自已的欲望但一定也會尊重恩主,不在欲海之側屠戮自已的同胞。
我的兄弟,聽我說了這么多,想必你想要了解的事情都已經聽完了。
那么作為這次情報交換中你該付出的籌碼,我是否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拜托你幫我查清特莉雅去世的真相?”
程實眉頭一緊:
“你想為祂報仇?
你瘋了?
且不說你能不能走出這座時間的囚籠,能殺掉特莉雅的至少也得是個從神,甚至可能就是位真神!
你想找真神報仇?
我看你是真的嫌自已腳踝上的鐐銬不夠多!
阿夫洛斯,清醒點,正如你所,如果你堅信下一個時代終將到來,那特莉雅......會回來的。”
阿夫洛斯看著程實一直笑,直到程實說完,祂才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在桌面上畫了個“x”,語氣玩味道:
“我可從沒說過我要去復仇。”
“那你調查個什么......”話說到一半,程實呆住了,隨即他便臉色一變語氣驚疑道,“我說阿夫洛斯,你不會是想讓我去給你復仇吧?”
“啪啪啪——”
阿夫洛斯直接鼓起了掌:“我就知道,我的兄弟,愚戲你一定會幫我。”
“我不會!”
程實想都沒想,一秒拒絕。
可阿夫洛斯對此似乎毫不意外,而是再次搖頭笑道:
“你一定會,不然,你今日在我這里便再也聽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的兄弟,別忘了我是祂的追隨者,除了感受到你說謊的欲望外,我還能感知到許多其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