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遲不來,今日卻又以兩個凡人的欲望當借口來此,一定是又想在我這里找到那些遺落的記憶中你不曾記起的事情。
再加上你揭露時間的面目,針對時間的計劃,我猜你想要了解的東西就跟這位典獄長時間有關,對嗎?”
“......”
跟聰明人說話是真累啊。
程實都開始懷疑阿夫洛斯是不是根本就沒信自已的那些借口。
不過是不是真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夫洛斯的態度。
只要祂愿意讓自已再次踏入多爾哥德,也愿意讓歌莉絲繼續出力相助,那信與不信又如何?
可在時間這一點上,程實著實理解不了阿夫洛斯借機抬高價碼的舉動。
對方明明憎惡時間,為什么又要將共同對抗時間的立場與調查特莉雅死因的事情捆綁在一起?
這不是自已拖自已的后腿嗎?
特莉雅有這么重要?
難道阿夫洛斯還隱瞞了什么東西,特莉雅與祂的關系并不簡單?
程實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后,他盯著阿夫洛斯撇撇嘴道:
“我看這共同對抗時間的隊伍里確實出了個叛徒,只不過這個叛徒不是我,但是誰......我不好說。”
阿夫洛斯毫不介意地輕輕笑笑:
“我自然是想要反抗的。
但是我的兄弟,你忘了一件事。
你的頭上有恩主注視,虛無又與存在為敵,自然可以在恩主的庇佑下肆意妄為。
而我不同,我不過是一個時間的囚徒,反抗祂的風險太大,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我很難在認知到時間是位滅世者之后再站出來反抗祂。
雖說時代的浪潮會將我帶回,但這個時代很精彩,我還不想早夭在這里。”
“......”
程實沒轍了,他聽得出阿夫洛斯確實很在意特莉雅的死,如果今天不松口,可能真就從對方嘴里打聽不到什么別的,變成探監一日游了。
于是無奈之下,他沉吟道:
“我可以去調查特莉雅的死因,但是阿夫洛斯,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定的承諾,只能允諾你:
如果兇手是從神,我會嘗試幫你報這個仇;
可如果兇手是一位真神......
我最多找人給特莉雅挑一塊好墓地,打造一座精致的墓碑,再自費買兩個上好的花圈!
冒著違逆恩主叮囑與污墮有染的風險幫你的忙,這是現在的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
誠意是不可能誠意的,哪怕只有半個承諾,程實都在這里面藏了心眼。
他說的是“如果調查到兇手是從神,會嘗試幫阿夫洛斯報仇”,可這個允諾的前提是調查到兇手的身份!
倘若我一直調查不出......誒,你總不能怪我吧?
我又不是癡愚,看一眼就知道答案,再說,我也不是沒調查,只是笨了點,沒查到。
這套話術的效果無疑是非常好的,從阿夫洛斯的反應就看得出來。
當程實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桌邊的皎月又升空了。
阿夫洛斯開心極了。
祂腳尖輕點,踏上桌面,恨不得用躺倒的身體去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祂看著程實,眼在發光。
“我從未質疑過我們的友誼,我的兄弟,你想問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
對面在發光,程實卻在發抖,他渾身僵硬地往后縮了縮。
不是,你說話就說話,在桌子上蛄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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